有的人一生都在吃苦,以为生活的本味就是这样,直到她遇到一个人,吃到一颗糖,才知道,原来人生也可以是甜的。
闵玥就是她的那颗糖。
有闵玥在身边的每一天,都仿佛生活在蜜罐里。
那天跟郑主任聊完之后,她有考虑过这件事,她担心闵玥对自己并没有师徒情谊之外的想法,也担心同在一个科室,交往的话会不会给同事造成困扰,更担心万一最后分开了,其中一方不得不离开心外科,给事业和人生造成负面影响。
但闵玥那么甜,那么好,她舍不得放手。
刚才吃吐司时顺手打开了电视,忘记关,正好播到音乐节目,清澈柔软的女声从客厅潺潺地流淌进来,悠扬而深情,一声声发自心底的呼唤:
letu.
letu.
许脉闭上眼,陷进座椅中。
这三十年来,她一直为偿命而活着,牺牲所有奉献一切来治病医人,没为自己考虑过分毫。
就这一次,请允许我自私任性这么一次。
我真的,很想要爱她。
城市的另一边,繁华的市中心,永不落幕的霓虹灯火。
遮光窗帘将光线严严实实地挡在窗外,黑暗中,闵玥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她长长地叹气,师父怎么还不回复啊。
难道睡着了,没看到?还是已经看了,但不想回复,像婉拒别人一样婉拒了我?
闵玥翻个身,忧伤如泄洪的大坝一般,奔涌成河,很快将她淹没,简直要窒息了。
闵玥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仍然无法缓解胸闷的感觉。
这简直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我为什么没忍住啊啊啊啊啊!
别人告白都很慎重,要挑重要日期,要看黄历,说不定还会先算一卦卜凶吉,我怎么这么冲动啊!
咚地一声,闵玥栽回枕头上,扯起被子蒙住脸,嗷嗷叫着乱蹬腿。
睡在床脚的胖胖吓得弹起,以为被窝里进了什么怪物,瞄准闵玥乱动的脚丫就是一爪子,见没效果,又龇牙补了一嘴。
闵玥发出惨烈的痛呼,音量之大,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都吵醒了。
一分钟后,灯重新熄灭。漆黑中,闵玥咬着被角惨兮兮地嘤嘤嘤。忽然,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闵玥一把抓起。置顶窗口,许脉玛尔济斯犬的头像被顶到了最上面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