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顾歧接到京城喜报,顾知慕中了二甲十二名。顾歧大喜,势必要办一场盛宴庆祝。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顾知慕的一封和离书。
他是举子中年轻的侥侥者,进了京便被贵人相中。
即使他曾做过挣扎和纠结,最终还是落入窠臼,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
毕竟谁都明白,那位贵人家的嫡女温和知礼,远远要比姜知甜这样一个毫无出身、背景的乡下姑娘更适合做他的妻子。
他在给顾歧的信中简略交待了一下自己的婚事,定在年底。希望顾歧能够进京帮他操持。同时他在信中详细交待了对姜知甜的处置。
那处院子的房契,早就交给了姜知甜,他希望顾歧代好另给她说门亲事。如果可能,他愿意认姜知甜为义妹。
顾歧把那封信撂到一边。
深秋的风透过雕花菱窗,吹动桌上的信纸,在悉琐声中,发出无力的哀鸣。
顾歧亲自去看姜知甜。
这一个多月的劳禄,她瘦了些许,可眼睛很亮,脸上也带着淡淡的欢喜。
她对于顾歧的亲自造访略有些吃惊,随即便将他让到院里。
顾歧并没进正屋,就背手站在院子里,打量着院中那绿意悠悠的草龙珠架。不过是随手移植,可它却努力的绽放着生命的饱满。
一如姜知甜。
姜知甜命人上茶,小心的打量着顾歧。
他憔悴了很多,眼里隐隐有红血丝,这可不像个即将续弦成亲的新郎倌。
顾歧示意她坐下,道:“不必拘礼,坐吧,我来找你说说话。”
姜知甜哦了一声,小心的在石桌一端坐了。
她有些拘谨,双手交握,神色郑重,像个听话的学生。
顾歧握着茶盅,慢慢的道:“知慕不在家,你可还好?”
“都好。”
顾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是姜知甜开口:“听说二爷金榜题名,顾先生应该高兴才是。”毕竟他对顾知慕寄予厚望,那份慈心不比亲爹差。
顾知慕终于功成名就,顾歧应该是最欣慰的,总之不该是现在这样落魄。
顾歧扯了扯嘴角,道:“知慕孩子心性,轻浮不定,若遇对了人加以鞭策,他的成就应该更高。”
他问姜知甜:“你有什么打算?”
姜知甜怔了怔。
怎么,顾知慕又来请她入京?还特意请动了叔父做说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