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慕也习惯了被姜知甜接二连三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坐在那儿哼哼了两声,道:“算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君子,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你带人绕一趟,把米面送过去。”
倒不是顾知慕有多宽宏大度,而是自尊心作祟。
不管他喜不喜欢姜氏,姜氏都是他的妻子,既是他的妻,哪怕只是挂名的,他也有养她的义务。
再说总不能让人抓住话把儿,说他弃养。
横竖米面粮油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他还养得起。
姜知甜是打定主意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并没想着指望顾知慕过活,是以她锁了门,便是打着不相往来的主意。
没想到顾知慕倒是大方,按月让人送米面。
当然这是后话。
顾知著要回老家,顾知行也要回药铺,顾歧召集一大家子吃了顿团圆饭。
男人们聊天、喝酒,女人们则低声说着家常。
顾歧坐在上首,俯视着子、侄,对自己逼迫顾知慕娶妻一事,相当满意。
等送走这二位爷,顾知慕那边便日日笙箫。
他呼朋引伴,作诗唱和,热闹得连姜知甜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姜知甜则一直安安静静的。
不是她安生,而是她根本没在家。
这些日子她一直往郊外跑,无他,买地。
县城周围有几十个村子,地是不少,可要说好地,大都是富户人家的私产。
除非子孙太不成器,否则谁也不会大规模卖地。
可要是零星几亩,又太少了,而且往往不在一处,不合姜知甜的心意。
顾知慕不管她,姜知甜来去自由,她抽空回了趟姜家。
张氏待她比从前多了几分热情,袁氏待她也极为客气,没了顾家人,一家人终究多了几分亲情。
吃罢午饭,姜知甜同方正商量:“哥,我有事和你商量。”
方正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
他这辈子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方家到姜家,除此连城里都没去过,他自认没什么才干,下地埋头苦干还成,别的,他可承受不来。
不过终归有当哥的自觉,他道:“你说,你说,我别的不成,听你说说也好。”
姜知甜替他倒了盅水,道:“我想买地,种草龙珠。”
方正怔了怔,本能的道:“好事啊。”
他倒没问姜知甜银子从哪儿来,自然也没觊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