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果然是说剑,松松垮垮的青布袍,被夜风吹乱的黑发,小眼睛笑嘻嘻,背着阔剑,意态不羁,向我们团团施礼。
我揶揄说:“说剑,你也来了,我早料到你会来。”
说剑睁大眼睛问:“大帅怎么料定我会来?”
鹤越少年心性,抢着说:“因为菊蔷双仙到了嘛,你肯定随后就到地。”
说剑脸一下子就红了。
凌问菊y沉着脸,商蔷低着头,我们都含笑不语。
凌问菊脾气火爆,忍了一会忍不住,霍地跳出来,指着说剑喝道:“小子,我警告你,别贼眉鼠眼的瞄来瞄去,癞蛤蟆想吃天鹅r吗!”
说剑脸更红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瞧不惯凌问菊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我说:“凌道兄说什么呢,军中诸将要和睦相处才是。”
凌问菊显得义愤填膺。怒指说剑,气冲冲说:“这小子整天在我商师妹身边晃荡,那眼神很讨厌呀。”
我说:“都在军中效命,难免常常遇到地,况且商蔷仙子美丽清纯,不单是说剑,十万士兵都爱看呀,每次商仙子骑马走过,那些军士的脑袋都看歪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帅体察人情,并不责怪士兵军仪不整。”
凌问菊被我说得一愣一愣地,美人商蔷羞得不行,头低得象要缩到红鬃天马地翅膀里去。
凌问菊不服气,又指着说剑对我说:“以前的事也就罢了,但现在我二人来到前军,他怎么也跟来了,这不是死缠烂打吗!”
我说:“想必是说剑听说你们二位要上前线立功。他也要跟来立功嘛,说剑,是不是。”
说剑赶紧点头。
我明显偏袒说剑,凌问菊很生气,眼睛瞪着我。胸膛上下起伏。
我笑了笑。对凌问菊不必客气,他来军中是有图谋的,不用担心他会负气而去。
商蔷扯了扯凌问菊衣袖,细声细气地说:“师兄,别说了,让人笑话。”
凌问菊“哼”了一声。沉着脸不吭声了,眼睛瞪着说剑。
鹤藏锋岔开话题说:“殿下,我们得商议一下明日行军路线,泰德将军,你来说吧。”
孔武有力的金吾将军泰德应声向前,躬身说:“大帅、城主,各位将军,小将十多年前在这一带与东夷人作战。对这里地形比较熟悉,前面那片大山的东面就是东海郡,路有两条,一条路经栗水川、风鸣谷,到达帝国东境大城赤都,约九百里路程;另一路从罗浮河谷穿过,经魔龙岭、蚍蜉山,涉过赤水河,直抵东海郡边境的夷州……”
“蚍蜉山!”
我脑海里光芒一闪,泰宜生不就是去蚍蜉山寻找上古五大神兵之一地金州钻吗!
泰德点头说:“是呀,蚍蜉山,也就是蚂蚁山,蚍蜉山蚂蚁极多,据说有会吃人蚂蚁,怪事不少。”
我不动声色,问:“走蚍蜉山这条路是不是要近很多?”
泰德回答说:“是,只需翻越三百里群山即可,若要奔袭夷州,走这条路是最隐秘地,不过这一路要经过东夷人的领地,东夷人上次反叛被镇压,一直不肯屈服,我军若要从此路过,恐怕东夷人会来s扰阻挠的,而且山路崎岖,只能弃马步行,恐怕比走赤都一路也快不了多少。”
我问:“赤都离敖氏父子控制的夷州很近吧?”
泰德说:“相距不过八十里。”
点点头,对鹤藏锋说:“鹤城主,我有事与你商议。”
说着向江边走去,白面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鹤藏锋随后跟来,其余人都驻立原地等候。
我们走出十余丈,这才站定,脚下就是滔滔的江水,月色下水流汹涌澎湃,水声沉闷。
我问:“鹤城主知道蚍蜉山的事吗?”
鹤藏锋看着我,摇头说:“不知。请殿下明示。”
我说:“泰宜生去的就是蚍蜉山,据说是去寻找金刚钻。”
“金刚钻!”
鹤藏锋悚然道:“五大神兵之一地金刚钻?”
我腿边地白面猴“吱”的一声叫,似乎它也知道金刚钻的大名。
我点点头,说:“不能让金刚钻落到泰宜生手里,我想明天带领几个人去蚍蜉山。”
离我脚边五尺的乱石堆中,慢慢伸出一j花苗,长不过三寸,顶端是指盖大的一朵小花,一朵小小地金盏菊。
我朝凌问菊那边望过去,凌问菊正朝我这边望,碰到我地目光,便扭回头去。
我淡淡一笑。
鹤藏锋问:“殿下如何打算呢?”
我说:“泰德说了,这一路有东夷人,大军经过声势太大,所以我想请城主率二万铁骑走栗水川、风鸣谷那一路,我选几人随我去此蚍蜉山对付泰宜生。”
鹤藏锋点点头,又问:“殿下选选谁和你去?不如就由鹤某陪同吧。”
我摇头说:“军中少不了一个主将的,我们二人一齐离开大军,这不妥当。我会让泰德、说剑陪我去,另选几名异能都尉,那个凌问菊肯定也是要急于立功,要追随我去的。”
鹤藏锋皱眉说:“说剑来历不明,菊蔷双仙居心叵测,殿下带着他们去怕是很不妙。”
我笑道:“没事,说剑虽然有意隐瞒师门来历,但我认为他对我没有坏心,至于凌问菊,城主多虑了,我看他是个直爽人,值得信任的。”
鹤藏锋惊异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怎么替凌问菊美言起来了。
我冲他眨眨眼。
鹤藏锋是何等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