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枯潭片刻,不禁叹息一声,对树后的戚念唤道:“十三,你给我出来。”
静——
唯有风吹草动。
大概过了半晌,这倒霉孩子才探头,表情似是在纠结什么。
白棠态度缓了缓,招手道:“快来。”
闻言,戚念却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始料未及,紧接着直直跳出干枯的潭中。
“死小子!”
白棠惊起,暗骂一句,心底险些气炸。
……
潭下。
秋颜宁屈身进入洞中,就觉一股热气腾腾扑面,就连石壁也带有几分热度。而继续往前,热气也更重,洞道也变宽。
“门?”
走至尽头,她站直身子,试探下轻轻推开石门。
“何人擅闯?”
这一推开石门,不容她看清,顿时震如雷声的质问响起,随即一股如山的威压也迎面而来。
好强。
秋颜宁眼前发黑,心魂也随之一颤。她忙捂住口鼻,不禁吐出一口鲜血,等稳住心神后,神色一正。
她盯向那正中的一口石棺,又看向周遭无数剑,不过最终落在被锁链禁锢,却不断挣扎的长剑上。那剑锋芒刺眼,中间有赤红一线,散发着热浪滚滚。
而瞬地莲也个暴脾气,一见那剑,便颤抖着身躯,不停“呲”水,是想要与它一决高下。
秋颜宁吐出一口气,按住瞬地莲,心下不禁暗道:好大的剑气!想来这墓主习是火道,又是使剑,难怪连残留的神识也这么大的脾气。这剑若不是禁锢,怕是早向自己刺来了。
“晚辈无意擅闯。”
稍稍缓过,抹去唇角的血迹,秋颜宁毕恭毕敬道。
男声道:“你是何人?出自哪门哪派?”
秋颜宁答:“姓秋名颜宁,不过是一个无名散修。”
男声语调稍缓道:“哦?我看你年纪轻轻,修为却胜过许多人,一介散修能有这般修行也实属不易。”
说着,又叹又有几分疑惑:“天赋极佳,只可惜是女子,又是修水行。”
秋颜宁想了想,询问道:“前辈是在寻传人?”
男声想来也是无聊,便与她叙述道:“不错。我生时不过才活了几百年,死后却在此等后千年。我一生练铸刀剑,近乎痴狂,如你所见,此处刀剑是我毕生所成,尤其是被禁锢那把。只可惜,就连我也难驾驭……但我不甘,我铸造它耗费半生,岂能被如此埋没?后来在命尽时,我隐居于此,后有设下结界,唯有有缘之人,方能入此地。”
起初越讲越气,末了却变得无奈道:“那剑你带不走,不过既然到此,便是有缘,你随意挑选一把趁手的吧。”
秋颜宁道:“多谢前辈。”
“咦?你腰间那是……”
男声突然又开口,旋又喜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有常祀师叔的传承,说来我与他还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