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四人还不急不慢,但见离山顶不远,便不禁加快了步伐。她们想要一睹这门派是何建筑,想知这山上修士是何等出尘高远。可是像想象中那样云雾环绕,白鹤盘旋?前辈可是儒雅高深?弟子们可是做早课?
同时,她们又忐忑、惶恐。
吕奕心底那叫个激动,真元运转,他修为也随之一动。顿时,他只觉神明清朗,浑身充力,几个箭步窜上了山顶。
只是,当他到山顶却顿住了。
白棠见他久久回不过神,便加快脚步,嘴里唤道:“吕奕,你愣着做甚?”
吕奕木然回首,面上哭笑不得,那表情极其难看。
三人不解,但到山顶也是一愣。
乌乙山顶上大道观。
只是那道观漆色斑驳,房顶的瓦稀稀漏漏,有几处还坍塌了,观中也无神像与贡品。而处一条可过只道,周遭的青砖缝中生出无数野草,一眼望去杂草丛生。
再说人,这里连半个人影也看不见,更莫说什么上早课的徒弟了。
“怎会……”
白棠见落差如此之大,心底一颓。
“四位从何而来?”
话落,就见一胖壮的妇人从观中走出。她模样与一般人无异,表情却叫人亲切,由内透着股不凡。只是,她的修为深不可测,探不明。
此人正是常静。
戚念不懂,三人则忙作揖,道:“从东域而来。”
常静回礼,面上惊道:“原来是远客。”
俗话对修士也适用,何况常静性子温缓,千里迢迢而来,又是几个后辈,她怎好驱赶?
秋颜宁笑道:“晚辈秋颜宁,不如何称呼前辈?”
常静道:“吾名林常静,道号:尘忧子。”
“可是双绝之一的常静前辈?”
白棠一怔,小心翼翼问。
常静轻轻道:“正是。”
见常静,四人不禁感慨果然是岁月催人老……
常静道:“几位。”
说罢,做出一个请。
四人表情谦谦,跟在常静身后进入观中。
观中虽不似外头那样破旧,却也还是破旧。不过好在布局还算巧妙,树草与屋间,颇有些天然之意。
常静邀她们坐下,叹道:“几位远到不易,观中清苦只有这些粗茶淡饭招待了。”
几人一见那所谓“粗茶淡饭”却是一惊,看似不过是家常素菜,但有些却是灵植。修行之人对吃如凡人一样顺应天然,春时笋、夏时瓜、秋时豆;而冬时是菘。灵植难得,这前辈实在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