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宁替她擦了擦汗,问:“喝水么?”
白棠轻轻摇头,她只觉得肺腑炸疼,一时竟开不了口。
常静早早就盼着了,见她挑满水,将碗茶水递去,“喝些吧。”
白棠缓了缓,接过茶水。
这茶水入喉弥漫着冰凉,她只觉浑身清爽,随着一阵清风拂面,她这才感觉好了些。
她望向即将西落的红日,戚念与还在挑水。那水缸实在是太大,足以将师兄弟五人个蹲进去,而那桶却不大不小。
到日落时,戚念也终于挑满水,他倒在地上喘着气,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眼下,只剩吕奕了……
天边已是赤红,真云观外坐着师徒几人。
吕奕步履维艰,整个人如水中沥出,眼有些赤红,喘得厉害。
白棠望着吕奕。这人个子不算高,甚至还有些单薄,生得也女气,但性子倒是坚韧,快跟她们快一年了。
转眼,天色已暗——
“我……挑完了。”
当吕奕颤颤巍巍将最后一同水倒入缸中时,他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燕不悔对燕玄灵道:“我方才烧了桶水,去!把你这三师弟拖去洗洗泡泡,洗完用饭。”
“好!”
燕玄灵满心欢喜答应,臂弯夹起蔫蔫的吕奕,如风一般冲入浴堂。
常静一脸不敢置信,呼道:“师兄!你良心发现了?竟会烧水了?”
燕不悔怒:“我岂是没心没肺之人?”
“啊啊啊啊,烫死了!!!”
燕不悔话音刚落,浴堂中便传来吕奕的惨叫。
“……”
白棠扶额,实在有些同情吕奕。
可惜燕不悔没理会,不仅无愧,还厚颜无耻笑道:“今日挑的水……泡澡正好!”
佳境
确实该泡澡了。
几人挑了整日的水,浑身是汗。眼下虽开春不久,但云中的天不比东域,即便是春日天也热。
常静知秋颜宁有寒症,便给了她一袋药包泡澡。白棠闻过,却闻不出气味,更不知这里头究竟装了些什么。
不多时,吕奕从浴堂中出来,浑身的皮子通红,一看就是被烫了。不过皮虽烫红,但人却精神了不少。
试问能不精神么?被人扒光直接扔进热水之中,活像拔毛的家禽被人按在水里。
白棠隔远就嗅了味,嫌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吕奕抬袖闻了闻,“怕是水中那药包的气味。”
白棠也没再多说,待几人洗漱之后,这才开饭。说来也怪,她原本浑身酸得要命,泡了个澡倒是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