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奕干咳几声,拍了拍燕玄灵,“大师兄,先稳住妖物要紧。”
“对啊。”燕玄灵这才反应过来。
“这素儿?”白棠视线落向阵中女子。
素儿外貌与人无异,不过披头散发,眼底透着戾气;分明是灵,周身邪气却堪比厉鬼。
“你们,”
开口是悦耳动听。
素儿缓缓抬起脸,漆黑无眼白的双目瞪向几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可为何要如此待我?”
秋颜宁反问:“你既然懂得这道理,却又害城中百姓,如此不是矛盾了?”
素儿欲言又止:“我……”
她身上的气息缓和了些,低声道:“我不过夺了些精气并未伤人……”
吕奕却淡淡道:“怕是夺魂吧?那被你夺了精气的百姓皆是失魂邪气缠身,壮年男女精力可再来,可你何故对连孩童下手?”
素儿大惊道:“此事与我无关,这半年我一直在城外,只对一些恶人下手。”
难怪邪戾之气如此重。
白棠暗叹,忽地又问:“你说这半年一直在城外?”
素儿点头,愁眉叹道:“我愿对天起誓。半年前一半吊子将我困在城外,我虽身为灵……但成型至今百年都不过,道行太浅只能如此。所幸近日突破,又听说你们走了,我才在夜里回来。”
“那这又是谁做的?”
这回燕玄灵懂了。
四人一灵不语,气氛僵持了几息。
秋颜宁望向钟绫闺阁,眼底意味深长,“我们几人谈话动静如此之大,钟小姐不会不知吧?”
白棠倏地瞪大杏眼:“你是说——”
钟氏夫妇与丫鬟身上的邪气、幼童口中与她们一样的姐姐,钟绫消瘦苍白的模样。
难怪,府中家丁不染邪气,那是因为钟绫断然不会与男子接触,也难怪她身上邪气最重,甚至还知道修士的忌口,这事极少有人知道。
素儿难以置信:“绫儿一介凡人,怎么会……”
秋颜宁撤了法阵,回首道:“是与不是亲眼一见便知。”
说罢,推开钟绫的闺门。屋外风声似鬼愁,楼中却一片死寂。
素儿紧随其后而来,她轻声唤道:“绫儿?”
无人应答。
白棠四处查看,最终顿住脚步,目光落定在卧房中。她走入房中,视线紧粘着房中一白色之物。那是张面具,上头未添画五官与图样,看上去空洞洞,白惨惨。
她悄悄走近,正要取那白面具。
忽在这时,黑暗中传来声响,只听闺阁下“噔噔噔”的脚步声。
闻其声,四人便知此人气息不稳,步子虚浮混乱。
不等几人躲藏,钟绫携风雪而来,整个人晃晃悠悠,浑身是雪,周身还冒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