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纤纤,像一截截细嫩的春笋。
牧骋再次泛起疑惑:这么一个柔弱可爱的小姑娘,是怎么用一只手将三四个大男人扔出去的……
她身上穿的还是学校里的制服。在牧骋的印象里,喜萌一直都是个得体精致的女孩,学校统一定制的制服她绝对不止一身,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周末休息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换下衣服,泥水溅到鞋面上,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牧骋掐灭半截烟头,扬手扔进垃圾桶。
一片带着暖暖柠檬香的乌云罩了过来,喜萌愣愣地抬起头,高瘦的少年已经坐在了对面的秋千架上。黑球鞋,束脚运动裤,纯白的卫衣外罩了件牛仔外套。干净清新的少年气扑面而来。
雨滴落在头顶的遮阳棚顶,激起一片温柔的沙沙声响。
“班长……”软软甜甜的嗓音,带着意外,带着低迷。
牧骋嗯了声,默了一默,道:“作业写完了吗?”
喜萌哑然。她最近过得浑浑噩噩,不要说作业了,连吃饭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女孩的沉默已经预示了答案。
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很久没来缠着我……一连串的疑惑从心口泛到嗓子眼。牧骋怕唐突,抿着嘴唇一个也没问。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喜萌手中的小球。女孩一手捧在下面,一手搂在前方----这不是人们拿东西的常用姿势,却显得十分郑重。
“在等人?”牧骋问。
喜萌摇头,不好意思地道:“……走神。”
她顿了顿,抬眼看着牧骋。似乎因为下雨,少年将卫衣兜帽戴在头上,细碎的额发被帽檐压低在深邃的眉骨,清冷中带了几分不羁。
“你呢?”喜萌说。
牧骋:“下课,抄近路回家。”
抄近路回家,所以意外而惊喜地遇到了你。
喜萌笑了下:“不愧是班长,周末也是会认真学习的。”
牧骋唔了声,没有解释自己上的是跆拳道班。
牧骋还是犹豫着开口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一根软软的尖刺毫无预兆地戳进了心脏。
喜萌在回过神之前,一颗眼泪从眼眶滚了出来。
“……?!”
沙地上的秋千架设计得极为不合理,牧骋只是一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极大的缩短了。少年动了动手指,有些无措地抹掉女孩眼角的泪:“我不问了,你别哭。”
喜萌摇摇头,抽噎道:“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