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风轻轻叹了口气,这里好歹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事情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
他轻车熟路地在一块地砖下找到了暗格,拨开铺在上面的糖果,从最底下拿出了那把碧蓝色的长剑。
精制的宝剑没有因为长时间放置而蒙尘生锈,重新回到主人的手上,自动从封剑的状态中解除,顿时清透的剑身便在屋里划出一道浅蓝色的剑芒,若有若无的鸣叫声,仿佛是在欢迎久未归家的主人。
陆晚风终于又一次拿到了自己的剑,从握剑的手掌窜上一股暖流直至心肺,让他通体舒畅,笑了笑,颇有恍如隔世之感。
欢喜地轻抚着有了温度的剑柄,视线从淡淡盈着蓝光的透明剑身中穿过,看到身旁一袭白衣的秦初寒,忽然觉得他若是要换掉一成不变的素色,那试试蓝色的衣裳一定也是极好看的。
不过这会儿也没那工夫调笑,随后他收了剑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出去后他们绕着人少的路线出去,意外地在陆江林的院子里看到了一个人站着发呆的凌秋雨。
半绾的发髻盘在后脑,象征着少女的披发分作两缕垂到胸前,她微微低着头,长睫忽闪忽闪,如同春雨后盛开的第一朵蔷薇,艳而娇态,媚眼如丝,却少了以往的清丽可人。
按之前说的,凌秋雨会在婚礼的前七天赶到江泉,但是并不落脚陆家主宅,而是安置在城另一端的别院,这会儿在此处见到她满脸落寞的样子,心里的奇怪就愈加浓烈。
好在这里也没什么巡逻的人,他们飞身而下,停在她面前。
“呃!你们怎么在这里……”显然被打断了思绪,凌秋雨吓了一跳。
秦初寒微微皱眉,上前虚虚扶住她道:“天还冷,你怀有身孕,为何站在这处吹冷风?”
经他提醒,凌秋雨才觉得真有些凉,还冒起了鸡皮疙瘩,从小到大习惯了向这位兄长一般的人撒娇依偎,此时也不例外,于是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靠着人带了些委屈低声道:“初寒哥哥……”
秦初寒僵了一下,转头去看陆晚风,发现他摸了摸鼻子,略带尴尬地移开了眼。
手下稍微用力,秦初寒不带痕迹地把人从怀里推开了些,沉声说道:“快些进屋避风。”
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委屈的,凌秋雨低着头,说话隐隐约约带了些鼻音,“我不想进去……”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