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绣双眉紧皱,不明白这位宁大夫在说什么。
一旁看着热闹的赛金飞好心出言解释,“她的意思是,江公子擅轻功,不擅内力,却硬要正面对碰,才导致受到如此重创,所以……”她的话又没说完。
不过这就是赛金飞,说话总喜欢留一线,让人有空间去想象。意思到了,还能够不触怒对方,这就是她立身的本事。可不是靠脸,亦或是靠身体得来的。
“不是这样的。”元绣反驳。
“嗯?”
元绣沉默了,即便起因是为了她,可结果摆在眼前。这就是一件蠢事,不可否认。
“江公子怎么样了。”
宁珑从随身小箱子里取银针包的动作一顿,看着元绣,尾音上扬,“江公子?”难得有了些人味儿,但表情依旧丝毫没有动弹。
当人没了表情,就很难让人判断话里的含义,甚至会产生错判。
元绣虽然不至于如此,但她确实迷茫了,不明白宁珑的意思。
“江九卿,你认识他?”
宁珑摇头,取出一根银针,不再说话。
元绣松了一口气,攥住衣角的手指这才松了开来。
拉开九卿衣袖,一截光滑细腻的手臂露出来。
宁珑眼也不眨,下针飞快,在九卿几处大穴猛扎数下,又轻轻捻动银针。数息过后,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珠动了动,喉咙里传出几声嘶哑的呢喃,慢慢睁开了眼睛。
人刚睁开眼睛,宁珑收针起身。
此时桌上已经有人铺好纸笔,甚至研磨完毕,宁珑取过笔,瞥了身边的赛金飞一眼,一言未发,立刻落笔。
看着一个清清秀秀的美人,谁能想到写的一手颇具风骨的遒劲好字?
“小宁珑,这字又有长进了。”赛金飞倚墙看着宁珑说。
元绣接过药方,发现那字确实极为俊秀,可是紧接着就被赛金飞的话牢牢摄住了心神。
她说,又有长进?
这里有两个疑点。
第一,赛金飞说这大夫是她画脂舫里的人,试问,哪个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往这种地方来行医?再者,即便真的有。看着宁珑的年纪,只怕二十岁上下最多,这么年轻的姑娘,又怎么会有一身高明医术?肯定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