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的心跳快了两下,面上却仍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那我要是一辈子不松口呢?”
“一辈子?”刘又夏重复了这三个字。
“如果我们能纠缠一辈子那也算件好事。你说是不是?”他抚上安远的脸颊,舒缓他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
安远看着刘又夏的眼睛。那里面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悲伤,无奈,还掺了点深情。混杂成团乱麻盛放在那双如清泉的眼眸里,像是宣纸上沾了滴浓墨。墨色晕染成漩涡,把安远也拉了进去。
他看不懂,心却软了。
也许他没有离开就是在等这一天。哪怕前路是悬崖,安远也铁了心想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也甘愿。
“我的饭还没有吃完。”
刘又夏愣了愣,转眼就抿着嘴笑了起来。他这个样子很好看,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惹人心醉。
“你先躺一下,我去热下饭菜。”
安远看着他的背影,倒是难得地露出个温柔的笑。这点笑没有嘲讽,也没有冷眼旁观他人做戏的高姿态。
他只是温柔的笑了,和很多年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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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浓情
上次的争吵算是无疾而终。刘又夏没有搬出去,安远对于他的重新追求也没有松口。两人的生活又短暂地回归了平静。
刘又夏回国的时候正是盛夏,两个多月过去了,天气也渐渐凉下来。
某一夜的雨来得猝不及防又浓重,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惊醒了安远。他起身把未关紧的窗户关紧了,从缝隙里透进来的风吹在手上甚至有点冷意。
他垂着眼摸着指尖,想着要趁周末把家里大扫除一遍,也顺便把厚点的被子拿出来好好晒晒。
刘又夏盖的还是夏天的薄毯,裸着上身,毯子早已经被滚到地上了。
安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进了这个房间。他上前几步,把掉在地上的毯子捡了起来,动作轻柔地盖在了刘又夏身上。
其实他的变化不算大。和五年前相比,不过是褪了点少年气,脸上的线条渐臻成熟而已。以至于现在闭着眼睛,窗外的光模糊掉那点锐利,刘又夏又显出从前的神采来。
安远不由得想起和他的“第二次”见面。
说来也算奇遇,学校那么大,还没等到上那节毛概课,安远就在图书馆再次遇见了刘又夏。
之前他们没有留联系方式,安远是不太好意思,刘又夏则是觉得没有必要。
只是这次不一样了,刘又夏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安远,只觉得心跳得快了一些。
他们是在图书馆的楼梯间碰到的。安远急着往下跑,在拐角处没控制好力道和方向,撞上了抱着一摞打印纸的刘又夏。
很老套,可命运就是这样猝不及防。
安远连忙道歉,脸红成一片,蹲下来帮忙捡纸。
“没事,订书机里没有钉子了,我就偷了个懒。没关系的。”刘又夏安慰着,时不时拿眼睛觑他。
他觉得有些眼熟,可楼梯间里光线昏暗,他也不太确定。反而是大无畏的安远捡完打印纸以后凑到他跟前,皱着眉好像在分辨什么。
“是你啊,”安远笑开了脸,那双眼睛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便显出无限的意蕴来。“我是安远,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说完他就又开始脸红,好像今天也给刘又夏带来了麻烦。
“真的是你!这里光线太暗,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没敢出声。”刘又夏笑了笑,一副故人相逢的样子。
安远和他隔了点距离,心下懊悔怎么没戴眼镜出来,只是面上仍旧一派笑意。
刘又夏是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好看的。梨涡浅浅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会发光。
“你这么着急是要去上课吗?”
安远摇了摇头,“让室友帮我带了点东西。忙着去拿忘戴眼镜了,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为什么,刘又夏觉得安远很像画里的仕女。温柔又矜持,克制又端庄,这种矛盾的融合很是奇妙,他很快就记住了安远的脸。
“没事的,再说你不都帮我捡起来了么。”刘又夏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平时都在几楼复习?”
“十楼。”安远说完才觉得自己回复得太快了,又勉强补了一句:“十楼比较安静。”
他猜不到刘又夏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对方问他问题就好像两个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一点,这倒是让他有些小小的开心。
“真巧,我也在十楼。”其实刘又夏撒了谎,但他笑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纯良无害。
安远看着那张和五年前没什么差别的脸,忍不住伸手想碰一下,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缩回了手。
许是因为害怕,他不敢在这种时候弄醒刘又夏,怕两人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被打破,也害怕自己一旦触到了就再也收不回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安远拉开窗帘一看,发现今天竟然是个艳阳天。晚上下的雨早就被蒸发了,树叶亮汪汪的,折s,he着光还有点晃眼。
给嘉南设计的方案通过以后,安远也慢慢闲了下来。他想了想,摸过手机给组长发了消息请假,对方很快就回了一个躺在地上哭的表情包。
安远笑笑没理会。干他们这一行,忙起来是真忙,命都不要的那种,可一旦闲下来也是真闲,在公司坐着也是坐着还不如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