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猛地朝前伸手,隔着桌子去扒李寄身前的被子:“没c,ao服是吧?现在也可以不歇,来吗?”
李寄忙不迭摇头,伸筷子朝周泽碗里夹牛r_ou_:“不来不来。”
三人都坐在了一张床上,围着那张供病人使用的移动桌吃饭。周泽在被子底下探进脚来,犹自不满地对着李寄的小腿又戳又勾。李寄一退再退,最后从周淳身上翻过去,挪到了床的另一侧。这下好了,周淳打着石膏的伤腿隔在中间,谁也不能再胡闹。
“对了。”李寄吃着碗里的,眼睛不住锁定下一筷子的目标,瞅见配菜里圆乎乎的白果,忽然想起来什么,“今天是元宵节吧?”
元宵节这种日子,长辈尚在时还过一过,只剩他们仨后,在周家便不大有地位了。但周淳出事的时候正是年尾,今年春节过得兵荒马乱,对被局势和伤情烦扰许久的三人来说,这个元宵节便显得珍贵起来。
周泽伸长了手,拖着充电线拉来手机查看日历:“正月十五,该煮点元宵吃的。”
周淳左手拿着勺子,一边舀豆腐,一边说:“阿寄不喜欢吃元宵。”
“甜兮兮的。”李寄嫌弃地坐直。
周泽:“阿寄啊,就是太挑嘴。甜的不爱吃,绿的不爱吃。”
周淳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附和:“对啊,最早的时候,橡胶制品他嫌有味道,皮革制品他也嫌有味道,j,in,g液、前列腺液,就连水溶x_i,ng的润滑剂,统统不习惯入口。”
李寄:“……”
周淳和周泽一道笑起来,李寄面上不自在,强行转移话题:“咳,元宵节是团圆的节日吧,应该举一下杯。”
他四下看了一圈,酒是没有的,只有酒j-i,ng。饮料也没有,只有勉强能算的……花茶。连正常的杯子都没有,只有保温杯。
周泽揶揄道:“慢慢找,不急,我们再聊会儿挑嘴的话题。”
李寄想伸脚踹他,奈何起先自己挪了位置,反击未遂。
折腾一番,李寄决定以汤代酒,干碗庆贺。
三个白瓷碗挨个盛了鲜香的汤,在冷冷清清的医院病房里,碗沿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乍看起来不伦不类,却并没有什么不和谐之处。
这年,过得不大好。但这新年的头,开得很不错。
55.
正月的尾巴上,天气逐渐转暖。
阳光毫不吝啬地泼洒开来,成日亮堂堂的。楼下花园里草地生出新绿,散步的人渐渐多起来,偶有笑闹声传进屋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关于周家老二篡位、控制兄长的传言越演越烈。李寄有所耳闻,但他不太关心。迷惑外界视线也好,试探旁支态度也好,只要周泽和周淳的真实关系没问题,他就不care。
换句话说,他最近比较佛系——个中缘由,少儿不宜。
唯一的负面影响是,为了配合这套传言,李寄不能推周淳下楼散步,成天窝在屋里,闷得慌。李寄只得没事儿就把窗户大开着,把周淳运到窗边,吹吹风看看风景。
朝下看,是一排开满白花的日本早樱。朝上看,是满天又柔又厚的白云。
“这花开得真早啊。”李寄趴在窗台上,一脚勾着轮椅的轱辘,由衷地感慨,“别的树都没动静,叶子都没几片。”
风吹着尚冷,也就那樱树不怕冻。周淳在病号服外头披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安静坐着,打着石膏的右腕搁在扶手上,颇有种禁欲的味道。李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滑开片刻又忍不住移回来。
“看什么?”周淳一动不动,略为凌乱的额发散着,随口问道。
他往日里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说着杀伐决断的话,总让人有种敬畏感。李寄和他相处再久,心底还是怕的。
但这月余时间,或许是关系有所变化,或许是周淳这形象太新鲜,李寄看他的目光慢慢变了,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一寸一寸地凝在周淳眉眼间——他还认真梳理了一下周淳和周泽在长相上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比如说,一般高挺的鼻梁,周淳的眉眼更深,周泽的轮廓更润。李寄看来看去,做了个总结,两兄弟的长相还是十分肖似的,年轻那个胶原蛋白比较多。
李寄兀自看着,没回答周淳的问话。周淳也不管他,目光落在窗外,片刻后笑了笑:“胆子大了。”
李寄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矢口否认,一想这说得没错,只好默认了,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重新欣赏起樱花来。
周淳又问:“好看吗?”
“好……”等等,这是在问樱花还是在问人?
周淳:“好看就多看看。”
李寄听到身侧传来沙沙声,轮椅挪了些许,一只手按在他腰上:“裤子脱了。”
迎着暖烘烘的春日,李寄的脸被晒红了:“先……先生?”
腰上那只手用了点力,阻止他转身,伴随着轻飘飘的一句:“看你的花。”
李寄注视着缀满花朵的树冠,还有树下零零散散的人影,手指卡着皮带边缘,把裤子褪了下去。
在周淳的示意下,他把裤子放在一旁,两手按着窗台,光着下身分开了腿。
腰上的手收了回去,李寄两手按着窗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大腿内侧传来了棉布的触感,是周淳又往前移动了些许,让膝盖c-h-a进了李寄双腿之间。
“想看花就好好看着。”男人拍了拍那光滑挺翘的部位,手指直接摸进臀缝里,“有点兴致,你知道怎么做。这次用屁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