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接着道:“我现在跟你说也许你不会理解,但是听着,y-in阳册绝不能给张奉。”
说完他把已经意识迷糊的徐岚山揽到怀里抱了抱,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慰道:“这个药的药力只有一个时辰,别怕。”
等他说完,徐岚山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他把徐岚山放下来,然后把灯笼放在他手边,起来转身走了。
顾平路上一刻都不敢停,他不知道翟子枫到底逃到哪里去了,只能先找个地方暂时避避风头,可才一下山就感觉哪里不对。
他感觉有人跟着他!
顾平绕了几次道,可就是甩不掉,那感觉就像是整座城都在盯着他……
徐岚山一个时辰之后才醒过来,身上还是有些酸软无力,旁边守着几个y-in阳山的弟子。
徐岚山y-in沉着脸问道:“顾平呢?”
一个弟子见他醒了,连忙送了碗水过来,答道:“任师兄和黄师兄已经去追了。”
顾平临走前说的话还如魔咒一般萦绕在徐岚山的脑海里,扰得他心神不宁。徐岚山心里又是暴怒又是困惑,顾平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做这样的事情。
任霖和黄渡一去就没再回来,徐岚山等到大半夜,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超出掌控的时候,才慌忙带着人下山去找。
他们找了大半天,而等他们终于找到顾平的时候,人都已经死透了——脑袋不翼而飞,徐岚山是全凭着尸身才认出来的,血水流满了整个巷子,一股刺鼻的腥味儿激得人头皮发麻。
徐岚山几乎有些腿软,脑子里跟炸锅一般,跟着了魔似的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具没了头的尸体,伸手抹了一把脖子断处干涸的血,试探着叫了一声:“师兄?”
头都没了,还怎么应答。
徐岚山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师兄已经不在了,还来不及让他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人就没了。他眼眶子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y-in阳山弟子们从未见过徐岚山哭得这么难看过,其中一个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提醒了一句:“徐师兄,那y-in阳册……”
还不等他说完徐岚山就头也不回地暴喝一声:“滚!!!”
弟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慌忙退了下去。
但是后来验尸的时候,也没在顾平的身上找到y-in阳册,而徐岚山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知道y-in阳册肯定已经不在了。
不然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又为什么要动顾平?
徐岚山颤声问道:“任霖和黄渡呢?”
一名弟子答道:“没回来……”
徐岚山瞪圆的眼中血丝密布,颤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休息了一夜之后,翟子枫扶着祁安回了城里,而一进城就有一个北疆的小斥候来找他,由于整个漠南都是常斌的眼线,所以如果他想找到祁安并不是什么难事。
小斥候请祁安再到落日楼去一次,祁安虽说不知道常斌有什么事,但还是应下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鹿鸣阁,常斌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兴冲冲地来找他。
祁安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什么事这么开心?”
常斌心情甚好地往他对面儿一坐,眉飞色舞道:“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哦?”祁安道,“还有两个呐?说来听听。”
常斌乐道:“匈奴人撤兵了!”
祁安一愣,随即笑了:“可以啊。”
常斌美滋滋地搓了搓手,随即又道:“另一件事呢,是这样的,昨天我的眼线跟我说,发现有人在跟踪你。”
听到这话的时候,祁安脸色一僵,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常斌:“你们一路上了山,我就派了人手埋伏在山脚下的城里等着,昨天晚上宰了一个落单的,你过过目。”
祁安面色一沉,翟子枫也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对:“落单的?”
常斌把木盒子搬到他们面前,盒子外头抹了玉露油,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用来压制体味,那么就是用来除腥的。
常斌打开了盒子,里头赫然装着一个人头。
——顾平!
还不等祁安反应过来,翟子枫就一下子窜了起来,连带着撞翻了面前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汤泼得到处都是。祁安心知大事不妙,赶忙在他失控前起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子枫!”
翟子枫瞠目欲裂地死死瞪着常斌,心里又是哭又是笑……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常斌这下看这架势,也明白多半是宰错了人,有些手足无措地抬头看了看祁安:“长宁……”
祁安懒得跟他废话,只颔首道了声:“告辞”就毫不犹豫地拽着翟子枫出去了。
翟子枫回去以后,一个人站在窗边站了大半个晚上,常斌中途来找过几次,都被祁安强行打发走了。
说到底,这事儿也不能全然怪他。
祁安坐在桌边等翟子枫的反应,一直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翟子枫这座大雕像才微微动了动。
他蠕动了一下因为太久没动又没沾水,结果干裂到粘连在一起的唇瓣儿,哑声道:“我要回y-in阳山。”
祁安见他有了些反应,这才松了口气,不咸不淡地应道:“我跟你一起。”
☆、再回楚江
说到底,这事儿也不能全然怪他。
祁安坐在桌边等翟子枫的反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