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吗,老公?真不是什么大事,”我将手抬起捏了捏梁泽耳朵。
梁泽低着头望着我,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看上去有些苦闷,我只好垫着脚亲了亲梁泽眼睛,又晃了晃身子,说道,”晚上回来好好抱,再等会时间就要晚了,梁总。“
梁泽这才放开我,他用手轻抚了抚我的眼角,认真地说道,“小一,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不要自己闷在心里,我们是爱人,爱人该有自己的秘密和私人空间,但是不能够对我们的关系造成不便或伤害,你明白吗。而且我年长你几岁,有些时候你要是觉得我没有做好该做的事情和责任,你一定要提出来,好吗小一。”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一直以来,我都清楚的知道梁泽在我们的这段关系中所付出的东西——认真。一段感情,无论双方是怎样的人物,最重要的就是看能不能做到认真二字,我不能够说我没做到,但我想我确实没梁先生这般好。
说起来,我身体虽比不上梁泽爱运动,但也很少生病,犹记得我一次突然的发烧,好像三年多前吧,梁泽也是这般紧张,当时我们刚云雨初歇,已是半夜,我却突然发起烧来,温度很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保护措施没做好的缘故,家庭医生这个点也肯定来不了,梁泽又是背我又是开车去医院,路上还要一直注意我,到医院急诊科后,还不肯放开我,我输了一夜的水,他也跟着一夜没睡,时刻注意我的情况。
第二天烧退下去大半,但还一直反复低烧了一个多星期,梁泽也忙前忙后的照顾我一星期,那几天他工作基本上都是在家视频指挥,有些必要的签署也尽量攒到一起让秘书拿过来,我本是想着索x_i,ng在医院呆着,梁泽不同意,就让我在家安心休养,家庭医生也被要求保持夜间手机通畅。
我很感动,真的。
可能把这种事情放在网上那些千千万万宠溺的恋人故事中,并不算得了什么,但是对我而言,这已是不可多得的温暖。在我成长过程中,我大哥和姐姐,他们都对我很好,可是亲人间的这种好和恋人间所带来的温暖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是显得矫情又娇气,但我觉得身份认同中的血缘关系和两个陌生人之间的感情羁绊始终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那次病好后梁泽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碰我,在之后的做-爱中,他也是一直坚持戴套,这些细节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的男人-梁泽,他很爱我。
梁泽又摸了摸我的脸,才放开手。我开着车先走,在路上注意着后车镜,果不其然,梁泽在后面一直跟着我,我带上蓝牙耳机,打通电话,“前面红绿灯后我要右拐,你不要跟着了,直走去公司。”
梁泽在电话里不说话,我只好放软声音道,“等会时刻和你电话报备情况,行吗老公?”
“嗯,那等会到了你给我个定位,我去接你。”
“好的。”
过了红绿灯,我拐右去了军总院,梁泽则是去公司。
叶医生是我学校一位医学院师姐的导师,她在军总院退二线后,自己开了家心理咨询机构,在业内也是很有名气的,我已经在她那做心理辅导六年多了,当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在军总院做主治医生。
我先到军总院拍个ct,检查一下确实没啥大问题,就和梁泽通了电话汇报情况,他让我多做几个检查,但我看医院里人实在太多了,就没同意,梁泽还有些生气,觉得我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其实我俩每年都会到医院检查身体,家庭医生那里也有一份我们的健康档案。
梁泽让我先来公司找他,可我等会还要去叶医生那,就说在东城区这边逛一会,梁泽就给我发了一个3000的红包,让我看着买些东西,中午总不能空着手回家。
“恩不错,是我佘家的好媳妇!”我笑着调侃他,又听见手机里他那边有员工说话的声音,就没多打扰地挂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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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医生的咨询机构在一高级写字楼的12层,附近的停车场很难找,我只好将车停在总院那里,索x_i,ng离得也不远。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不由想起自己看心理医生的初衷。我那失败的第二段恋情,犹如一颗扎根于峭壁绝缘的顽强树木,不茂盛,不繁密,却又永不倒下。
而在那间装潢典雅的西餐厅里,江向阳的那句“佘自安,我受够了,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变态!”也永远的为我这段感情画下了句号。我是很不明白的,我是个正常的人,我也拥有着正常的情感诉求和表达,我的x_i,ng格我的感官我的一切一切形成于佘自安这个人中的分子构成都是和你们大家一样的,我怎么就成了一个变态,一个疯子了呢?
二零一零年的七月十八号,星期六,这一天的天气很好。几天前刚下过雨的天空有云,有风,阳光也不甚毒辣,北京的夏天很少有这样的好天气。我的心情也很好,就连半载一年都不会见到的董女士邀我出去吃饭我都欣然答应。结果却被别人告知我是个疯子,是个变态。
江向阳的怒火,暴躁和嘶喊,董女士的从容,镇定和某一刻眼睛里隐现的泪光,始终那么清晰的像放电影般一帧一帧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记得江向阳暴怒的质问,也记得董女士温柔的询问,还记得旁边那个女生的疑问,“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