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架这种事儿,老白总结过两条定律。
其一是永远不要和胖子单挑,因为那些个大大小小的胖子全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挂逼,狂徒加反伤骑脸,你还有什么游戏体验?摔键盘得了!
其二便是永远不要和那种不要命的主儿硬刚,刚不过的,彪子比老阴比草丛狗更加可恶,在他们的人生词典里只有一个字——干,你不想干都不成,他们会主动追上来干个不停,直到你恶心的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邢伟无疑是把这两点全都占了,他从体型来看实在算不得魁梧雄壮,却不知道练了什么妖法,身子骨就跟铁板似得,我几次三番拳脚落在他身上,他面不改色,反手给我来一下,就打的我胸闷气短,差点嗝屁,与那些个膘肥体壮的胖子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再加上这主心血被我毁掉,气急败坏,都趋近于癫狂了,那股子气势让我这个复仇者都有些头皮发麻,硬碰硬打了几下后,吃了巨亏,我便开始躲躲闪闪,游走不战。
老话讲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不相信他能一直凶狂下去。
眼看我避而不战,那只山褢鬼按捺不住了,撸胳膊挽袖子下场,与邢伟前后夹击,这墓室中就只有这么丁点大的地方,我能逃到哪里去?一时间险象环生!
“我与你并肩作战!”
茳姚一声低喝,自风铃里杀出。
她现身刹那,水王爷失神,毕竟当年他们同葬葬妖冢,水王爷被茳姚压制了千年,对她如何能印象不深刻?一见茳姚出头,不管不顾的就朝茳姚扑来,显然是打了斩草除根的主意,想趁着茳姚现在孱弱,一举干掉。
锁爷如何能遂他心意?冷笑一声,铁链子甩出,似栓狗一般“哗啦啦”的缠绕在水王爷的脖子上,一把将之扯了回去,而后抡起大锤,照着水王爷后脑就是一锤。
水王爷即便是再强悍也禁不住这般暴打,惨叫一声,扯掉锁链,再不敢分神,全力对付锁爷。
茳姚始一出现,便寻上了那山褢鬼,将对方阻截了下来,山褢鬼道行比现在的她要高,可是此前被斩掉一条手臂,元气大伤,对上茳姚已经讨不得好,再加上有阴奴这个狗奴才时不时的使绊子,山褢鬼的下场可想而知,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被阴奴掰断一根手指头,又被茳姚打的阴气溃散。
一时间,这里倒是陷入一种诡异的平衡,水王爷失了先手,正在被锁爷追杀,只是这主实在皮糙肉厚耐打,一时半会儿锁爷也奈何不得,邢伟仍旧撵着我穷追不舍,茳姚与阴奴兀自和那山褢鬼战成一团。
熊熊火焰在墓室中抵挡,一口水晶棺沉浮在火海之中,棺中的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被火海吞噬的妖魔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却唤不醒棺中的人,渐渐的,那些妖魔开始消停了下来,纷纷被焚成灰烬散去,或者直接变成一截焦炭倒下,也不知水王爷布置三十六天罡阵到底用了什么材料,想来都是些极品,否则威力不至于这么吓人。
就在我以为那些妖魔鬼怪应该被彻底肃清的时候,一道黑黢黢的身影竟渐渐从星火中爬了出来。
这让我心惊肉跳,墓室里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只消等我师父脱困赶到,顷刻间天翻地覆,胜券在握,这时候水王爷多上一个帮手,足以打破平衡。
这些我明白,邢伟如何不明白,注意到这个变数后,当即大喜吼道:“快来帮我截住他!”
那道黑影从星火中爬出来以后,一动不动的伏卧在地上,似乎受到了重创,我不敢再继续游走,百辟刀一引,本来想扑上去趁机直接斩杀掉对方,不曾想,那黑影在这时竟然徐徐转过了头,咧嘴笑了起来。
清清秀秀的容颜上沾满了被星火灼烧留下的黑色痕迹,唯独一口白牙显得如此刺眼。
邢伟怒喝:“你笑什么?还不起来助我!”
我冲向对方的脚步这一刻却下意识的放缓了。
爬出来的正是鬼母!
不,准确的说……是安如。
那笑容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初在黑瞎子沟,每天茶余饭后我给她讲外面的事情时,她总会托着腮帮子静静的看着我,露出这种没心没肺的笑容。
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这是个单纯的姑娘,后来我知道那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后,我觉得她是个傻子。
一个遭受了人世间最深沉的伤害的人,还能笑得那么没心没肺,不是个傻子又是什么呢?
无论是鬼母,抑或是安如,源自于一人,却一面是善,一面是恶。
鬼母耗尽了力气压制了安如,如今,星火一烧,受了重创,便又给了安如机会。
她没心没肺的笑着,看向我,又看向邢伟,轻声道:“好,我帮你!”
邢伟大笑着朝我扑来,安如亦从地上跃起,向我扑来。
这一次,我没有再躲避,口中爆出一声怒吼,迎向他们,三人从三个方向,最终狠狠撞在了一个点上。
邢伟眉眼里尽是自信,在他看来,我已经和死人没有区别,迎面撞上的刹那,大开大合的一拳直奔我面门而来,我一闪身避开了,那一刹,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愚弄,因为在他看来,他这一击等同于是把我逼到了鬼母面前,我能躲得开他的一击,却躲不开鬼母的一击!
安如也确实探出了手,锋利的指甲上闪烁着乌光,朝我脖子上抓来,可就在即将触及我皮肤的刹那,却陡然一转,“噗”的一下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