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来的快,去得也快,好似一道流光,在洞口的位置刹那停留,而后就遁入了黑暗。
时间很短暂,眨眼的工夫而已,可我却看的真切!
那是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好似刚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在脸上,面容枯瘦的很,好似只剩下了一层薄皮子贴在骨头上,以外的大,让人怀疑那两颗眼珠子一不注意会掉出来,下巴也很尖,不断有水珠儿从滚落下去……
尸?还是鬼?
我没法子确定。
“前面的快点,唔……”
身后传来老白的嚷嚷声,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想来是那些白玉蚤钻进了喉咙眼子里,堵上了那张臭嘴。
此时我算是从虫窝子里逃出来了,濒临核心区域,生机和灵气太重,白玉蚤受不住,那些钻在我衣服里的正成群结队的逃出去。
“前面有东西,小心!”
我知道老白他们的煎迫,稍一停顿,就把手电叼在嘴上,唤醒了百辟刀,继续向前爬去,及至接近洞口边上的时候,方才再次停下来。
前面的东西再没有冒头,想必是正等着我呢,就这么叼着光芒摇曳的手电慢悠悠的爬出去,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于是,我将手电抛了出去,眼巴巴的盯着手电筒在前方沉沉的黑暗中翻了个几个跟头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后我双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立即凌空横飞了出去,速度不可谓不快,着地后顺势一滚,立即翻腾起身子。
“嘎嘎嘎……”
一阵干涩的怪笑从右侧传来。
借着地上的手电筒发出的亮光,我眼角的余光扫到一道黑影,正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
对此我早有准备,转身一刀砍去。
本来,我只是想着将对方逼退,给自己争取喘息之机,怎料对方根本不闪避,几乎是迎面撞在了刀锋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经由百辟刀传来,在我耳廓里缭绕。
刀锋入肉极深,直接砍断了锁骨……
与此同时,我抬腿照着对方小腹上就是一脚,顺势拔出刀的同时,也将对方击退了。
扑哧!
一股腥臭至极的液体喷溅在我脸上……
这是人血的气味,比大牲口的血腥臭的多。
血是热的!!
活人?
这地方居然有活人?
情况过于出人预料,以至于……我在这种时候,都出现了瞬间的恍惚。
而那个被我砍了一刀的主,居然再次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
苍白的脸在我的视野内越来越大,怪异的狞笑着,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癫狂……
这是个男人,不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个!
唯一相同的……便是一样的枯瘦,一样如同水里捞出来似得!
对方趁着我惊骇失神的工夫,冲上来抱住我的腰,竟张嘴朝我脖子上撕咬过来,状如野兽!
只是,他的力量很小,孱弱的犹如一个虚弱的病人。
我双臂一振,轻轻松松挣脱他的搂抱纠缠,一肘打在腮帮子上,直接将之击倒,旋即嘶吼声就从四面八方而来……
声音有很多道,我好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而且,有些声音距离我是……如此的近!
来不及再和男子纠缠,我抡刀回身扫去,只不过没用刀锋,用的是刀背罢了。
身手这东西是相对而言的,在无双和鹞子哥这俩变态面前,我除了硬着头皮挨揍没有第二条路好走,可对付这些瘦骨嶙峋的主却不在话下,刀背扫在一人肋下,不至于当场砍死,却也好受不了,直接挑翻到一侧,肋下塌了一块,一时半会肯定是起不来了!
接连放倒两个,我渐渐稳住了。
黑麻麻的环境里,尽是这些皮包骨头如同干尸一样的人。
浑身恶臭,如同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神态癫狂,充满了攻击性,嘴巴里念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我甚至听其中一个人不断的大叫着——钱,都是钱!!
而后……狂笑着就冲上来撕咬我,当真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一拳头砸断了鼻梁骨恍如未觉,直接一膝盖砸在肺部的位置,打的喘不上来气,这才消停了。
一眼望去,男男女女,衣衫褴褛,只怕不下于二三十人!!
不多时,鹞子哥和无双他们纷纷冲了进来,和我最初的反应差不多,这些人的怪异模样让他们下意识的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直接就下了死手。
我提醒他们这是活人,这才收了手。
这些人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不过片刻,就躺了满地。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如大猩猩般的捶打着胸膛仰头大叫了一声,而后……无论是被打趴在地上的,还是正在朝我们扑过来的,齐刷刷的朝着我们进来时的那条裂缝涌去,簇拥在一起,争先恐后的向外逃去。
鹞子哥大抵是想从这些人身上寻一些答案,于是随手就拽住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老人没了先前的攻击性,只是一味的冲着鹞子哥“嘿嘿嘿”的傻笑着,喃喃嘀咕着:“总算给外面打工的大孙子弄到房子啦……”
老人穿着一身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老式中山装,我看他的胸口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就掀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一沓子五块十块的零角钱,湿透了,散发着汗液的酸气,零角钱中间夹着一张身份证,上面显示老人就是黑竹沟镇的人。
“都八十多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