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嗯”了一声,笑道:“那时,我就猜测,既然留下小姑娘有用,它肯定是要有一番布置的,兴许小姑娘知道点什么,所以就一直在等着了。后来,你们几个去看了那地方的风水,说那里风水平平,莫说龙脉结穴,连个龙子脉的模样都没有,根本存不住地灵珠。
偏偏,你父亲却说,那地方可能有地灵珠!
我虽然和你父亲只有一面之缘,却对他有些了解,他胸中有锦绣,可命不好,被你们天官一门所作所为波及,末代天官引爆这些后,正好波及到了他这一代,他空有抱负无处施展,果真说起,如果他生在你这个时候,比你要强的多。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了九成九的把握,决计不会冒险给你传信。
你们在夏村的遭遇和发现,也证明了这一点。
成汤伐夏时,黑雾忽然南下,中间有天官的影子,十有八九是天官捅出来的事情,好端端的天官,跑那里做什么呢?除了地灵珠,没第二种可能!
那么,矛盾之处就来了。
一个风水平平,跟龙脉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凭什么留住地灵珠?
我忽然觉得,可能这个小姑娘本身就是非同寻常的,一个身世很简单的小姑娘,自然不会有什么大来历,那么这种非同寻常就只能是……上苍给的!
于是我就仔仔细细问了白根,这个小姑娘……是11年生人,属兔,诞于中秋之际。”
说此一顿,我师父话锋一转,忽然问我们几个:“龙乃万兽至尊,天生万物,可食龙者几何?”
老白来了个金鸡独立的动作,道:“金翅大鹏鸟!”
我师父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有些纠结的说了一个字:“犼!!”
提到这个,我确实纠结……
垂耳妖婆啊,一个即将化犼的东西,被干掉后死而复生,还恨上我们了……
对此我自然是印象深刻,这回回去,把有关于此的一切资料全查了。
至此,我大抵明白我师父要说什么了:“犼到底长什么样,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犬形,有人说是兔形,难不成跟这个有关?”
“有一点关系。”
我师父点了点头,说道:“还有,犼是从魃而来,这天底下第一个魃是哪来的,多数都说是黄帝的女儿,战死后化魃,实际上这个说法不准确,魃出现的年代比这个要早,但我提黄帝的女儿也不是空穴来风,这里面有个规律。
黄帝女儿战死,金秋八月化魃。
而玄门有记载的魃,基本都形成于这个年月!!
有人说是跟金秋八月,月华正浓,正是成妖成魔的好时机,这些有点依据,但也不准确,具体如何,没人知晓,但这个规律却是准的。
而一些不走正路的堪舆大师,以此却研究出了一套钉龙脉的法子,叫做镇龙枋!”
枋,就是棺材。
镇龙枋,就是镇压龙脉的棺材。
这是我的理解,于是我就问:“难不成是把属兔、诞于中秋之际的人装进棺材里镇压龙脉?”
这法子怎么想都不靠谱。
“是炮制活人……”
我师父叹了口气:“这个法子我只是听说过,很邪门,来源也很早了,无法追溯,现在早就失传了,只是有这么个名声,就是用属兔、生于金秋之际的人进行炮制,手法极其残毒,类似于古代给活人体内灌入水银殉葬的法子,但残忍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谓之镇龙枋,一共要三十六人,按照特定的阵法来布置,即可钉住龙脉,攫取气运为己用,但不是永久的,要不了多久,镇龙枋就会损坏,必须再找一个才能钉住,否则龙脉出笼之际,就是其付出代价之时。
这法子是钉龙脉的,能不能钉住地灵珠我不清楚,但地灵珠是龙脉结穴蕴养出来的,想必……差不多的吧!”
我想了想,也就是这个可能了,不得不说,我师父的思维很缜密,沉吟一下,我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让小姑娘先休息休息吧。”
我师父说道:“回头让她画出当初跟那个东西进山的路线,标明那东西忌惮的地方,咱们专走那些地方,如无意外,相对而言,那些地方比较安全。”
鹞子哥不解:“叔,这话怎么说?”
“应该是有三茬儿的。”
我师父解释说:“那天晚上你们去隔壁救人,见到迷失在鬼城的人回来了,也就是说,鬼城的危险,来自于两方面,一方面是鬼城本身的东西,就是那个三眼国的余孽吧,另一方面,就是迷失在鬼城的人了。
可不要忘了,小姑娘出事是在多年前了,那时鬼城还没出问题,山里还是安全的,作孽的并不是这两茬,在小姑娘的描述里,那个东西进山时鬼鬼祟祟,刻意避开了一些地方,说明这些地方有让它们忌惮的东西!
我在想,鬼城存在那么多年了,一直没出事,是不是和这些东西有关?
不管怎样,这些东西是鬼城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是有道理可讲的,有些转圜的余地!
所以……我推测,那可能是唯一一条相对安全的路了!”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所谓相对安全,说到底……还是火中取栗呀!
只不过是一个可能烧到手,一个必然会烧到手的区别。
这压根儿就不是二选一的问题了,我们是没得选,只能走这条路,鬼才知道那里有什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