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喝了三大碗,身上寒意尽去,舒坦劲儿别提了,跟之前是天与地的区别。
因为环境险恶,再加上不知道林子里有什么,所以,我们是两个人一个大睡袋。
积雪地里行走,靴子里总是湿乎乎的,闷上一天,脱了鞋难免有点味道,小稚这叛徒死活不跟我在一起待着,钻到了张歆雅那头,而老白则被鹞子哥一脚蹬了出来,缩头缩脑极其猥琐的钻到了我这边,说好兄弟一被子,凑合凑合。
等这厮钻进来了,我就后悔了……
我的脚就够毒辣了,可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老白一脱鞋子,我立即知道鹞子哥为什么把蹬出来了,脚臭味能跟尸臭味有的一拼的,大抵全世界也就他了,而且这狗日的好像是冷风喝多了,肚子里压住凉气了,喝了碗热汤就开始放屁,别人是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他是又响又臭,我都不明白红娘子那种大美人怎么会惦记上这么个咸湿佬……
身边挨了这么一颗毒气炸弹,这一夜的鸡飞狗跳就不用说了,再加上之前的冻伤受了热以后开始变得奇痒难耐,所以我合上眼没几个小时就醒了。
睡袋里的老白拱了拱屁股,贴在我身上“嘟”的一声来了个悠长的臭屁,崩的我腿上都麻麻的,我终于是忍无可忍了,拉开睡袋钻了出去。
正在外面放哨的是张歆雅,火光下的她皮肤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嘴角含笑,回头说道:“不容易,我接了无双的班才一个小时,就听那个人渣放了不下二十个屁,你能忍到现在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搁我一定得弄死他,碎尸冲下水道的那种……”
我却没心情笑,沉着脸在她身边坐下,张歆雅看我神色不对劲,就问我怎么了?
“这样多久了?”
我指了指面前的篝火堆,火苗很安静,安静的近乎诡异,我们虽然挖了避风处,可头顶上冷风依旧在呼啸,四周的缝隙也有丝丝缕缕的寒风渗透进来,可这一刻,这一切全部消失了,火苗都不曾跃动!
张歆雅脸上的狐疑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张了张嘴,正欲说话,一道阴影将我和她笼罩。
回头一看,正是我师父,不知何时醒来的,祖器在手,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我和张歆雅,嘴唇蠕动,用嘴型说了两个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