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
周遭的树种渐渐丰富起来,但主要还是以落叶松为主,这样的地方便是野兽栖息的天堂了,野猪什么的不必说了,就爱在这种地方徘徊,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还会遇到冬眠被惊醒的棕熊,这个时候的棕熊也是最危险的,一点都不会介意把人变成它囤积在身体里用来猫冬的脂肪。
这些事情在离开之前白根早已提醒过我们,不少牧民都在这一带遇到过这些凶悍的家伙,祁满仓甚至说,他一位堂哥还见过金雕,那玩意展翼扑下来抓羊羔子,震慑力不比一架小型飞机贴着人脑袋飞过去小。
有这些提醒,我们前行时自然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鹞子哥走在最前面,但凡发现野兽的粪便,或野兽活动的其他迹象,我们都会远远的避开,所过之处,时不时的惊起一些不知名的鸮类大鸟,压着树梢飞起,颇有种阴沉沉的感觉。
说来也怪,周遭的几座山里都不太平静,盘踞着各种各样恐怖的东西,一场不属于阳间的战争已经在这里掀起,但靠近三眼国旧址的中心区域时,反而没了这些东西。
至少,走了许久,我们暂时还没发现有这些东西在我们周遭徘徊。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浮现出鬼城的那座山头在夕阳中隔山观望,看着顶多就是几里地的样子,实际上真等我们一头扎进广袤的丛林里后,足足摸着黑走了四五个小时的光景,方才堪堪摸到山下。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许多断裂烧焦的树木,看来前阵子出现雷打冬的现象时,这里的不少树木都遭殃了,没有发生山火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惜了,遭遇雷击的多是些比较高大的落叶松,不是桃树,不然雷击之后的桃树焦木就是上好的雷击木,采了木心,可以弄成法器,譬如木剑什么的。
当然,这些东西除非很特殊,或者经过格外用心的炮制,否则对付邪祟的效果未必能比得上一把杀猪刀,带煞气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神器,这也是我和我师父他们一直用真家伙的原因,民间那些没事儿就拿个还没脱水的桃木剑来回蹦蹦跳跳的多是骗子。
不过,有总好过没有,雷击的松木也是有用的,我用百辟刀劈开一些焦木,选取其中捏着比较柔软有弹性、好似含着水分一样部分采收下来,这也可以算是雷击木,匆忙时刻保不齐还能救命。
我此前的一些猜测在此刻也得到了很好的证实。
踏足这片遭遇了雷击的区域后,我们几人的头发不知不觉间就炸了起来,张歆雅的头发甚至睁开了皮绳,满头长发飘在半空中,看着活脱脱就是一李莫愁,老白就比较搞笑了,宽盘大脸小眼睛,再顶个爆炸头,如果转行从艺的话,绝对是那种不说台词就能让观众笑的角儿。
不必说,这是常识了,静电作用。
雷打冬过后这么久,空气里还残留着静电,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张歆雅见我们几个齐刷刷的瞅着她,就没好气的说她又不是百晓生,只不过相比于我们这些文盲来说比较有文化而已,人都是对比出来的,有些自然现象科学家都解释不了,她就一本科大学生,凭什么比那些一辈子都在搞钻研的专家教授秀?
这话说的实在,我们几个无言以对。
解释不了,我们也就不在这个上死磕了,鹞子哥左右看了一圈,回头说道:“这倒是个好地方,四面群山拱卫,风不大,可以就地扎营,咱们是休息一夜,明儿个开工呢?还是说……”
涉及到这方面,这就是我的专业了,我师父也看着我询问我的看法。
“我的猜测已经被应验了一些,想来其他也是差不离的,地震引发四座大山崩塌,埋了一座古城,挖掘这种地方,跟挖掘古墓还不一样,古墓是皮薄馅大,掀了皮儿就能吃着馅儿,现在这地方就一花卷儿,油什么的跟面搅和在了一起,要挖的话就费老劲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儿,保不齐把咱们陷在这两三个月都有可能。”
我跺了跺脚,指着脚下的地面说道:“不信你们从这个地方挖,一定也能挖到那座古城!
说到底,就是看从哪个位置挖最省力罢了。
所以说啊,咱们该扎营就扎营,该休息就休息,两人一组轮换着不停挖掘就是了。
至于今天晚上……来都来了,也不忌讳鬼神了,反正就这么大个山,你们先扎营歇了,鹞子哥和我走一趟,看看从哪挖比较合适一点。”
这些事大家不是不明白,从知道这是一座被埋得了古城开始,老白的脸色就跟得了艾滋似得,知道接下来有的劳碌,说到底不过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啥法子罢了,话说到这里,也就都认命了,无双和张歆雅他们开始拾掇准备扎营,我和鹞子哥则离开上山了。
上山当然不是看风水,这里的风水没什么可看的,平平常常,跟大兴安岭这条大龙脉离得近,却没沾上光,龙脉到了这里力量尽了,我估摸着三眼国囚了地灵珠遭这么大反噬也是跟这风水有点关系,太平庸了,这种地方囚龙,那不叫胡来,是霸王硬上弓,引来的反弹自然就大了!
我上山其是就是看看土质……
这些事儿其实路上我就已经盘算过了,看到的古城投影就是最佳的地图,整个古城里,最显眼的地方就一个——最中间那座堡垒!
如果地灵珠真在鬼城里,一定就在那座堡垒里面。
所以,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古城的投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