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守着那家专看白事的小破店时,大概是在人生的最低谷,终日碌碌无为,最爱的一口就是各种泛滥的洗脑神书。
什么你离成功只差一步云云……
虽然,看了很多,我离成功该有多远还是有多远,但某些话还是有那么点意思——当你被坑害时,如果不知道正主儿是谁,那么不妨回头看看,谁获利最大。
就我们眼下这情况,谁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
不用说,只能是最下面的那位!
此前的点点滴滴告诉我,这娘们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
她被叠墓楼葬镇压千年,虚弱不堪,可能随时会被磨灭掉,果真被我们找到,就凭我师父的本事,只怕没她的好!
而且,水王爷如果完成蜕变,她也一样得倒大霉,她可是这里的老大,骑在人家头上作威作福了那么久,现在此消彼长,人家提枪上马的第一时间不得先搞翻了她?
现在可好,这么穿针引线的一折腾,我们废了,水王爷跑了,最舒服的是谁?
我觉得,我师父他们见到的那个“我”,极有可能就是最下面那东西派出来的,甚至就是那个阴奴,她的目的是我,先把我诓的跑的远远地,接下来再对付我师父和水王爷,一顿操作猛如虎,骚到极致。
我们这些人里头,除了我和张歆雅是标准的老实人,剩下的哪个不是人精?
我这么一提点,谁还能想不明白这点事?
“叔,这事怎么弄?”
鹞子哥罕见的有些失措,低声询问我师父:“难不成咱们就这么干坐着等死?”
我师父不语,轻轻叹了口气,显然也是无计可施。
“娘的,还能怎么办,跟她拼了!”
老白低吼,表现的非常激动,似乎对于被人阴了这种事儿格外介怀,咒骂道:“终年打雁最后居然被啄瞎了眼,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老子就没见过这么阴险的鬼,整个就是一伏地魔、老阴比,别人都打完了她出来收割,太阴险了……”
他话没有说完,一块石头忽然从黑暗中飞出,“啪”的一下打在嘴巴上,打的他“哎哟”惨叫一声,一个跟头向后栽了去,等爬起来的时候,嘴巴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满嘴的血沫子,再想完整说句话都不成了。
我猛然转向石头飞来的方向,那里黑黢黢的,没有任何踪影,只有几块天然形成的石柱。
“阁下,不必如此。”
我师父开口,看向那里,轻叹道:“终究是阁下技高一筹,我们认输,你在暗处窥视了那么久,却始终含而不发,说明终究是无意取我们性命。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何必这样?出来一见吧!”
“桀桀桀桀……”
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声从阴暗处传来。
须臾后,一道小小的人影儿从石柱后转了出来,头大身子小,负手而行,惨白的大脸上说不出的得意。
这赫然是那个阴奴!
它本就不是什么心性温良的主,此时成为胜利者,更是一副狗仗人势的小人得志模样,昂首挺胸,竭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器宇轩昂一点,奈何实在是模样不讨喜,反而有点滑稽,来到近前后,还学着古代的君子对着我师父打躬作揖:“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这位先生最能审时度势一点,不像某些傻子,明明都已经是板上之肉,偏偏还管不住流脓的腚,净说些给自己招灾惹祸的事儿。”
说这些话的时候,它斜着眼睛看了老白一眼,在骂谁不言而喻了。
老白嘴唇肿胀,正在流血,与对方话里的那流脓的腚是何等相似?一时怒火攻心,差点晕厥过去。
我师父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些骂街的事情上纠缠,直言道:“说吧,你那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家主人英明神武,宽宏大量,哪怕是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她的条件也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阴奴指向我:“这位小哥跟我走一趟就行,我家主人要见他一面,与他商量些事情,至于什么事情,我家主人只说是千年前的一笔债,其余的你们也不方便知道。总归,我家主人不会害他就是。”
“三个条件。”
我师父淡淡说道:“其一,惊蛰不会单独去见她,要去我们必须一起去。其二,我现在状态太差,不便前行,需要一天的时间,一天后,我们同你一起去。其三,你现在就必须解开惊蛰身上的鬼化妆。”
“这不成!”
阴奴都炸窝了,跟只猴子似得,大叫道:“你们现在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我师父闭目不言。
良久后,阴奴吼道:“你们这么怠慢我,就不怕我家主人发阴兵讨伐你们吗?”
我师父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却不理会阴奴,反而对着我招了招手,让我在他身边坐下,一脸温和的看着我笑问道:“惊蛰,你怕死吗?”
这个问题可是问住我了。
谁人不怕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是不怕死,我也不会来这儿了。
可是,在我师父那双深邃的眸子注视下,我却不敢说一句谎话,只是低下了头。
“不丢人。”
我师父看了我片刻,摇了摇头,也不生气,语气反而愈发的温和了:“如果,师父要你为了我们去死,你敢不敢?”
我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我师父一眼。
他面如金纸,衣衫和皮肤上结着一层寒霜。
我又看向鹞子哥他们……
他们几乎是陪我一路打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