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内斯库的话听上去像是在拉架,实际上是拉偏架,什么叫各退一步,怎么个退法?是不是库扎就不提先统一思想作为继续合作的先决条件了?
如果是的话,那康斯坦蒂内斯库怎么才算退了呢?不提先集中力量吗?
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叫各退一步,实际上只是库扎退了而已。
反正这样的各退一步库扎是不可能接受的,更何况对于康斯坦蒂内斯库和约内斯库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小伎俩库扎太熟悉了,怎么可能上当。
库扎立刻严肃郑重地回答道:“你这不叫各退一步,我从来都没有反对过集中力量,我反对的是先集中力量再统一思想!我的要求很简单,先统一思想再集中力量,同意思想是先决条件,必须放在前面!”
约内斯库傻眼了,他可没想到忽悠大法没起作用,他偷换概念变成了自取其辱,库扎一言道明了实质之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忽悠了。
场面顿时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康斯坦蒂内斯库和约内斯库这回是真的用尽了平身所学,是真没办法了,只能尴尬地沉默不语祈求万一库扎会脑袋短路或者因为念旧情什么的回心转意。
只不过库扎作为一个政治家,在关键的时刻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这回的沉默很快就被他亲手打破了:
“朋友们,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尽快认清事实,不发动群众,不武装群众,革命就不会有出路。所以我们必须先贯彻这一点,否则合作也没什么意思……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真正认同这一点,我们再继续合作!”
走出库扎指挥部的时候,康斯坦蒂内斯库和约内斯库都是失魂落魄,一个苦瓜脸,一个像是死掉了老爹,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
马车里,康斯坦蒂内斯库忽然长叹一声:“哎,是我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早知道亚力山德鲁是这样的人,当时我怎么也不会帮他!悔之晚矣啊!”
约内斯库对这货的惺惺作态并没有太多感触,他又不是第一天混政坛,别看现在康斯坦蒂内斯库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可一旦到了要保命的时候,他觉得会第一时间忘掉今天的不愉快,跑得比兔子还快去跪求库扎救命。
当然,看破不说破才能继续做朋友,所以他也装模作样地感叹和安慰了康斯坦蒂内斯库一番,然后问题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确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库扎那边已经是铁了心不跟他们走一条路,但他们的路还要走不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康斯坦蒂内斯库其实从库扎那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想何去何从的问题。虽然他被库扎气得不轻,但保命才是头等大事,所以他很快就转变思维开始想如何保命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去找扬.康斯坦丁探探口风了!”
约内斯库顿时蹙眉不已,因为找扬.康斯坦丁不易于与虎谋皮。那一位是吃人的恶虎,不光手里头的兵力强,装备精良,而且又夺了军火库自然是底气十足。
平时跟他合作就得低一头,现在去找他求投靠,那简直是寄人篱下好不好!
康斯坦蒂内斯库长叹了一声,反问道:“不找扬.康斯坦丁,难道去找乔治.斯特里布?”
这个问题顿时让约内斯库一阵无语,因为乔治.斯特里布又能比扬.康斯坦丁好多少?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而且双方的政治理念一直不对付,跟他合作派系内的反对声音更大,搞不好内部就分裂了,更加得不偿失。
更何况,乔治.斯特里布等人的保守派现在被扬.康斯坦丁压得死死的,又没了军火库,怎么看都斗不过扬.康斯坦丁好不好。
约内斯库苦着脸回答道:“要不,找扬.吉卡试试?”
扬.吉卡,这是一个让人万分失望的名字,自从躲到伊斯坦布尔一去不返之后,中间温和派就失去了主心骨,做什么都不得劲。跟着他怎么看怎么不保险,不保万不得已,康斯坦蒂内斯库真不愿意去投靠。
良久,康斯坦蒂内斯库幽幽道:“还是先去扬.康斯坦丁那里看看,不行再去找扬.吉卡吧!”
随着这二人商议妥当,布加勒斯特或者说瓦拉几亚的局势基本已经明了了,四分五裂的革命委员会再也难以形成合力,没有意外的话,当俄国大军杀进来的时候,其他各省也是各自为战,根本不可能形成合力对抗外敌。可以说李骁略施小计就让瓦拉几亚人损失至少三成的战斗力。
当然,有喜也有忧,忧的是类似库扎这样的“死硬”份子已经看到了扬.康斯坦丁和乔治.斯特里布为代表的国家党高层根本靠不住,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保家卫国,这样的人开始挺身而出,开始团结揭竿而起的民兵组建最顽强的抵抗势力,这股强大的势力可不没有扬.康斯坦丁和乔治.斯特里布那么好对付。
“罗伯特.科洪走了?”李骁问道。
阿列克谢幸灾乐祸地回答道:“走了,带着搜刮来的财富径直去了康斯坦察,看样子并不打算在伊斯坦布尔停留,看样子老东西是一肚子火气啊!”
对于阿列克谢的兴奋李骁自然能理解,科洪这个老家伙可是俄国在瓦拉几亚的苦主,差点以一己之力破坏了俄国在瓦拉几亚的大好局势,阿列克谢很多在瓦拉几亚的朋友和同事都间接死在了这个老家伙手里,不恨他才怪。
“实在太便宜这个老东西了,”阿列克谢恨恨地说道,“要我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