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们到外边去等车。”
魏建然说着帮他拎起个编织袋,郑建国也就扛起了自己的背包走出了政教处,踩着路边昏黄的路灯才出了学院大门,便见路边站着几个人影,当即几步上前就见院长脸上挂着个灿烂的笑:“建国,出去后一定不能给咱中国人丢脸。”
“那不会,我是去给咱们争气的,怎么会丢脸,那才是丢到国外去了。”
郑建国没想到能看见这几位,目光从旁边的蔡正元和叶敏德脸上扫过,便见后者开口道:“老李的腿连下地都下不了了,他说你别忘了你的初心就行,出去后记得和学校常联系,车来了,走吧。”
“那我走了,再见!”
没有称呼没有多说,郑建国笑着挨个看过转身上了停下的吉普车,很快几道淡淡的影子在模糊的玻璃窗上消失不见,魏建然下意识的开了口道:“建国你出去了——”
“这次去不光是求学,老师还让我拿到行医证。”
郑建国发现魏建然还以为自己只是出去上个医学院,便知道院长教授们很可能没和她说自己出去的打算,只是碍于旁边开车的司机没办法细说,也就只能去淡化:“那边只有拿到行医证的人才能当医生。”
晕黄的灯将黑色的路面照的隐隐约约消失在身后,车里的动静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消失而陷入了平静,只剩下车子发动机嗡嗡嗡的转着和偶尔压到颠簸处发出的咔拉或者咣当声,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火车站的检票口处,一个穿着绿色棉衣的人靠了过来:“票买到了,卧铺没有了,只有软座的了。”
“孔大哥,软座就软座吧。”
瞅了眼把围脖扒拉开露出的黑脸,郑建国没想到自己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是孔大海,这回走的时候也是这位,当即笑着打了个招呼说过,孔大海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建国你可是咱们学院的骄傲,这个大哥,我,我有点担不起~”
“术业有专攻,没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
魏建然眼瞅着孔大海还想说的当即出口打断,接过票和怀里的介绍信放在一起,递给了郑建国道:“还有一个多小时,你进去也休息会,就别出车站了。”
“好的,再见,孔大哥,魏老师。”
郑建国接过介绍信和车票进了检票口,望着稀稀拉拉的大厅去了北上的区域,找到个座位放下行礼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脑海中开始转悠着自己这次的首都之行会有什么收获。
学校里都以为这次去集训处就是为出国做准备,只是在郑建国的记忆里,隐约记得出国留学是要到明年年底才可能有,当然也不排除他这个翅膀引起的变数太大,毕竟是连人家参赞先生都引来了,胡思乱想了阵也就找出了书看——他要学的东西着实有点多。
这会儿国内医学院的课程并不多,可那是因为之前长期的断层造成的,大批最新的各领域资料都还没翻译过来,只有极少部分像叶敏德这种拥有留学经历的教授可以直接看外文文献和资料,而郑建国要去的则是医疗最先进最发达的美利坚,不说要学的那些教材是有多少本,单是教材中的医用英语就要他头大了。
好在虽然要学的东西有点多,可除了医用英语方面外也就是要彻底掌握英语这个新专业,真是进入到临床范围也都是把某些词汇替换下而以,毕竟人体组织都是一样的,只是要把以上辈子中靠野路子学到手的东西重新系统的掌握一下,这才是他敢接受留学邀请的底气所在。
看了会书接到列车晚点的消息,郑建国便掏钱买了几个煮熟的鸡蛋,从齐城到首都的直线距离也就四百多公里,只是考虑到这会儿的车速还没提速,记忆中几个小时的路程这会儿要跑十小时,平均下来的时速大概在四十公里左右。
第二天一早列车进了首都,郑建国找了机会用凉水洗了把脸,从口袋里摸出个鸡蛋吃了,这时候车窗外的朝阳升起,阳光洒在湿漉漉的车窗玻璃上,列车广播很快响起:“各位旅客同志,前方到站首都车站——”
随着声音响起车厢内要下车的人纷纷起身准备,郑建国回到座位上找出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毛巾擦了手,对面便有人开了口道:“小伙子是齐省医学院的?”
“哦,嗯。”
郑建国瞅了瞅对方点了下头,发现是解开的怀里褂子上别的校徽露了出来,想着马上要到站了便探手扣上,没想到对面的中年人又开了口道:“听说你们那里有个非常厉害的研究生,十六岁就有了重大发现——”
“是,那人很厉害。”
郑建国没想到对方谈兴这么高,当即扣完扣子后迎着一周圈望来的人坐下后开口道:“比我小都考上研究生了,我还在大一晃悠——”
“小伙子你也不错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大,都考上大学了。”
这时中年人旁边又有人开口说上,郑建国便露出了腼腆的笑笑了笑,他自打上车后就抱着书看,困急了才眯一会的到了这时还是满脸倦意,便不想和这些人多说:“嗯,我的学习,也是不错的。”
“???”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一出,旁边一周圈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会儿人们大多都是朴素和谦虚的,眼瞅着这位先前还透露出没人家学习好呢,转脸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也不差,也就或多或少的皱起了眉头,倒是对面的中年人面露微笑的开口道:“看你上车后就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