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看向陈鸣永,下巴微微一挑,示意陈鸣永也说下自己的看法。
陈鸣永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叶琳娜的看法一样,如果不行的话,只能让警察把小男孩请走了。”
他的心思和叶琳娜差不多,这本来就是个无礼的请求,在小男孩把钱取走的那一刻,他之前和银行约定的契约,已经终结掉了,只能从现在开始计息。
方辰微微一笑,有些赞赏的看了叶琳娜和陈鸣永,“能做到在商言商,你们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企业高管。”
陈鸣永和叶琳娜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因为出于对方辰的熟悉,他们俩感觉方辰话里有话。
“抛开这个小男孩不说,单单指把钱存回来的事情,我想答应。“方辰笑着说道。
“方总,这不合适,如果您开了这个口子,那么全莫斯科的人都要这样做怎么办?”
“难道我们都要同意他们随时可以把钱取出来,然后再把钱存进银行里后,我们依旧按照以前的时间和利息给他们钱吗?全天下的银行都没有这样干的。”陈鸣永急了。
定期存款的利率比活期存款的利率高,是因为定期存款的钱绝大部分都可以用于放贷,并且是长期放贷。
而活期存款则需要有大量的准备金沉淀在银行里,以备活期存款的储户来取钱,也就是说只有一部分的钱用于放贷。
当然了,全世界所有银行的活期利率都是在坑人,余额宝的利息才应该算作一个合适的活期利率。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同意全莫斯科的人都可以在华夏银行这样做!”
陈鸣永和叶琳娜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觉得方辰的想法太疯狂了。
没等两人发问,方辰继续问道:“你们觉得这种事情多吗?你们觉得这会对银行的利润产生什么影响吗?你们觉得如果这样做的话,我在莫斯科人民眼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会给银行带来更多的存款吗?”
方辰一连串的发问,瞬间把两人给打蒙了,过了数息才缓过神来,见方辰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两人低头思考了起来。
此时,方辰扭头看向那个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远比正常的莫斯科少年要瘦弱的多,所以外的大。
似乎也知道,方辰才是决定他的请求,是否能达到的大人物,小男孩的眼中闪烁着祈求的意味,他已经大了,多少懂些事了,知道自己的请求并不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而一旁是几位华夏银行的员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男孩,时不时还瞟一眼方辰他们,他们的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突然想到了什么,方辰走过去,打量了一会小男孩,然后对着吴茂才说道:“告诉他,如果我不能同意他的要求,他怎么办?”
吴茂才犹豫了一下,蹲下来对着小男孩说了起来。
小男孩顿时急了,一下蹿了过来,抱着方辰的腿,用俄语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方辰看向吴茂才,他在俄罗斯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努力的学过俄语,但是说实话,还处于只能听懂和说一些简单的俄语,像小男孩此时如此激烈的表达,他真听不懂。
这一点,他应该羡慕吴茂才。
其实有时候,方辰觉得上帝的确在关闭一扇大门的同时,又打开了一扇窗户,就吴茂才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小肚鸡肠的人,居然是个语言天才,现在已经可以用英语和俄语和人熟练的交流了。
吴茂才翻译道:“他在祈求您,说他手里这两千卢布,是他最后的家产了,他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任何的亲人,而且只取出了两天而已。”
方辰深深的看了小男孩,缓缓说道:“你的遭遇值得同情,但是我不能同意。”
“九爷,您不是准备同意了吗?怎么又不同意了。”吴茂才急的直跳脚。
之前九爷可说的好好的,是要答应的,可现在怎么又反悔了,这多可怜的一个孩子,没父没母的,一下子让他想到了他自己。
他就是没父没母,被外公一手带大的,这其中的苦楚他可是清清楚楚,从小到大,少吃少喝少穿不说。
遭别人家小孩的欺辱,还要生生的受着,别人有父母出头,他没有,外公年龄这么大,而且还是个瞎子,他不忍心把事情告诉外公,每次挨打,他都没说过。
而这小男孩比他还可怜,他还有个外公,这小男孩什么都没有,唯一比他好一点的是,他的父亲陪伴了他这么多年。
可是亲眼看到父亲死在自己眼前,岂不又是一种痛苦。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我是说要答应,但我说的是抛开这个小男孩不说,也就是说我即便答应,也没这小男孩的份,规矩就是规矩!明白我的意思吗?行了,翻译给他听。”
说完,方辰扭头就走了。
吴茂才的脑袋有点晕,他彻底搞不清方辰要怎么办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迫于方辰长久以来的威压,只得又蹲下来,把方辰的话告诉小男孩。
小男孩听了这话,如遭雷击,一下子呆住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迅速灰暗了下来。
吴茂才心瞬间揪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小男孩,怨谁?怨九爷心狠吗?
可九爷没错,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一个人就这样轻易的打破。
怨这个该死的苏维埃吧,正是这该死的苏维埃,让小男孩落到这副境地,如果医生不是要收红包的话,或许小男孩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