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人骑在三轮车上,朝着店里面喊了一声:“谢老板!你们家收老东西吗?”
琪琪和朱小刚连忙迎了上去:“收收收!老太太您慢着点!”
两个人靠上三轮车突然就刹住脚步,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琪琪更是捂住小嘴惊讶的喊出声来:“啊……”
原来三轮车的后拖箱中突然坐起来一个男的,这男的脸上、身上脏兮兮的,手臂伤害裹着厚厚的纱布,坐起来就冲着几个人傻笑:“嘿嘿嘿!嘿嘿嘿!小姐姐真好看!小姐姐真好看!”
男人一笑就露出了黑色粘稠的牙床,模样狰狞恐怖,顿时吓坏了琪琪,就连朱小刚也被这突然的一幕给吓到了。
老太太连忙跳下三轮车解释:“不用怕不用怕!这是我儿子!我儿子脑子有点问题!他就是模样有些吓人,但是他不会伤害人的!他很听话的!”
老太太一边说话,一边护住儿子。
沈秋也看出来了,这个儿子不仅脑子有些问题,而且两只手臂看起来还略微有些残疾,另外脸上坑坑洼洼的满是伤痕。
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谢静文上前把老太太迎进门,让人给老太太倒茶、端点心,还给老太太的傻儿子拿了一瓶冰镇的饮料。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老太太冲着谢静文点头道谢:“早就听说谢老板仁义,果然名不虚传,也不嫌弃我这糟老婆子!”
谢静文嫣然笑道:“但凡到我店的都是尊客,不分高低贵贱,我还应该感谢老太太的捧场呢!”
老太太坦然笑道:“我也听说轩宝斋和沈氏古玩店最近斗的很凶呢!我家住在上环区,特地绕了几十公里来支持你们轩宝斋的!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可能支持沈家的!沈家的人都是昧着良心做生意!这种古玩店就应该关门,不能留着他们继续害人!”
老太太提及沈家的时候面带愤怒,仿佛跟沈家之间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沈秋多问了一句:“怎么?老太太?听你这语气好像跟沈家之间有些矛盾?”
“何止矛盾啊!我们和沈家的仇恨简直是不共戴天!我家这儿子就是沈家人害的!要不是沈家的放纵,我儿子也也不会落得这种地步!”老太太捂着儿子受伤的手臂,激动的说道。
“老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啊?您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啊?”谢静文面露惊讶神色问道。
“哎……”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将儿子的情况详细叙述了一遍。
老太太儿子名叫姜浩,以前在江城做装潢设计的工作,家庭美满儿女双全,家庭收入还不错,日子过得很是充裕。
偶然的机会下,姜浩认识了如今的沈家大公子沈金,并且在他的怂恿下学会了赌博,一入赌局深似海,不到半年的时间姜浩就输光了家里上百万的积蓄。
并且还将房产抵押给了沈家的典当行,短短半年的时间输掉了足足六百多万,并且还背负了一百多万的外债。
老婆得知了真相带着儿女跟姜浩离了婚,姜浩也因为还不上外债,被人砍掉了一只手臂,闹到最后甚至神志不清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如今老太太一个人负担着这傻儿子,每天靠着捡破烂赚的钱给儿子看病,要不是老太太的照顾,姜浩这条命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老太太……”沈秋有些疑惑:“沈家典当行的声誉不是一向很好的吗?怎么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是以前的老爷子!自从沈金上任之后,就开始不择手段了,我儿子不是个例,很多人都是用这种方式从典当行借钱的,最后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都是沈金在其中怂恿,所以我老婆子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支持沈家!不会去支持沈金!害人不浅的畜生呀!”
老太太说到激动的时候,紧紧地捂住沈秋的手感慨道:“同样是一个家族的少爷,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啊!一个是德高望重鉴宝师傅,一个却是坏事做绝的混蛋!”
老太太感慨了一番,最后擦干净眼泪起身从三轮车里头拎出来一只破烂的麻袋:“我家老头子以前也喜欢捡宝、掏宝、去年老头子走了就留下这一袋子的老货,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卖上钱,还是请沈师傅帮忙上手看一下!”
“原本我都忘了这些老东西了,还不是最近沈氏古玩店的广告打的厉害,我才联想到床底下还藏着这么一袋子的老货呢!”
老太太自己解开了那个袋子的口子,里面露出来许多的老货,包括老烛台、包括伟人的石膏像、一些老邮票、老油灯之类的东西。
沈秋大概看了一眼,老太太带过来的东西虽然不少,也都是些上了年代的老货,但也仅限于是老货而已,基本上跟古玩沾不上边,要说其中最值钱的也就是当中的一对民国的老烛台,普通工艺、材质也是最为常见的铸铁,市场价值也就是几百块的样子。
老太太零零散散的这些东西加起来也还不过一千块的估价。
沈秋虽然没能如愿的捡到宝贝,但听了老太太的故事也颇为感触,也是坚定了他去伪存真、不忘初心的本质。
“老太太!这个给你!”
谢静文数了足足五千块的现金递给老太太:“这是您卖货的钱,总共是五千块!”
“五千块?使不得使不得!”老太太瞪大了双眼,连连摆手:“小姑娘这使不得啊!我找人问过,路边的小摊老板说了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没五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