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略微有些诧异:“难不成就是这人?”
林芷妍并不回答,迈过门槛而入。
秦枫紧随其后,才迈进门,就发现这间茶馆的装修倒还不错,偏偏人气比起其他的茶馆来,明显差了一大截。
二楼的雅间里都没有人也就算了,楼下的大厅里都没有坐满。
就连听说书时位置最好的前面三排都没有坐满。
烘托着那台上说书的鬓白中年说书人愈发寒酸。
他清了清嗓子,一拍桌上醒木说道:“各位看官,蒲某虽然平日里说的都是些荒诞不经的故事,但从不故意危言耸听,各位今日能听老夫来讲书,也是缘分。”
那说书人朝台下一抱拳道:“各位要是有门路,赶紧逃离荒星吧,战事一启,玉石俱焚啊!”
有人当场就问道:“那既然那座星舰要进攻荒星,那它们得是什么势力,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说书先生正色说道:“真没跟你们开玩笑。据说是一艘昭明剑域的星舰!”
一语落下,登时嘘声四起。
“还昭明剑域呢!你他妈知道这里距离昭明剑域有多远吗?”
又有人笑骂道:“你他奶奶的,也不编个正经点的。我还说九幽鬼域的人来了呢!”
那说书人只得抬起手来,一边示意大家不要喧哗,一边清了清嗓门,继续输道:“昭明剑域距离荒星再远,也架不住会时空跳跃的星舰啊!”
他拿起手里的纸,对着众人比划说道:“各位,我曾经听一位墨家的前辈说过,普通的飞舟就好像是一条线在纸张画得出一条线来,好不容易才能从起点赶到终点……”
“但是那些大型势力建造的星舰不同,他们可以直接力透纸背,穿透整张纸,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同样是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简单至极!”
秦枫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支毛笔的说书人,有些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语道:“这原理都懂,这说书的人什么来头啊?”
林芷妍笑了笑说道:“讲起来,跟你们儒家还有不小的渊源呢!”
没等秦枫反应过来,茶馆里就又喧闹了起来。
看到手里举着一张纸的说书人,很多人当即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昭明剑域来了,打下了混乱星域又能干什么呢?这里就算能够攻下,他守得住吗?”
众人皆是把这说书人当做是危言耸听,有人骂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不先跑啊?要不要大家凑点钱,给你买一张船票?”
“满嘴吹牛皮的家伙,你可得下去吧!”
又有人对着店里老板喊道:“你们茶馆就这个水准?没事瞎吓唬人的吗?”
不知道是谁先给起了个头,喊道:“下去,下去,下去!”
只见那可怜的说书人刚想争辩,就被人直接推搡到了台下,刚想说话,那一方醒木就径直朝着中年说书人的脑门上磕过来了!
眼看着这中年说书人躲闪不及,就要血溅当场,一道人影飞扑上前,一掌击出,稳稳劈落掉那一方醒木。
那人白衣银发,是个城里不曾露过脸的生面孔。
他护在了中年说书人的身前,不曾说话,却立刻听到了茶馆里的讥讽之声。
“哎呦,外地佬强出头?”
“有点本事就飘了是不是?”
“敢到这里装大爷来了?”
那人正是秦枫,他眉头一挑,冷冷说道:“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说书人,你们就这点本事?”
那些个泼皮无赖听到秦枫的话,都是更加得劲起来,正要冷嘲热讽,外加问候这外地佬的祖宗八代,陡然……
“咻!”
一剑横空,径直横挡在这群泼皮无赖与秦枫中间。
剑身回转,长剑悬空如鸣,剑尖直指那群茶馆里闹事的泼皮。
这些人都是市井的泼皮无赖,平日里骄横跋扈惯了,哪里见过这等硬茬,只得吞了吞口水,知道自己遇到钢板了。
他们正要撂下几句类似“我们走着瞧”之类的狠话,给自己找回点场子,冷不丁那长剑陡然一颤,剑声龙吟如欲饮血,顿时就把那些破皮无赖给吓尿了。
也顾不得什么身为一条街扛把子的体面了,拔腿就跑。
最狼狈那个,出门途中还被门槛绊了一跤,磕掉半颗门牙,偏偏屁都不敢放一个,捂着嘴巴就跑远了。
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秦枫回过身来,正看到裹着纱巾的林芷妍立在门外,眼眸里一丝窃笑一闪而过,似是在嘲笑秦枫的迂腐。
“在这天仙界里,还是拳头和刀剑比较好讲道理。你跟他们讲再多,都不如我刚才这一剑来得有用,不是吗?”
林芷妍说完,秦枫歪了歪嘴,笑道:“说的有道理。这次,是我受教了。”
他转过身来,正要关心那中年说书人,冷不丁后背被人狠狠一推,秦枫猝不及防,外加才到天仙界,身体还不习惯这里的世界环境,居然被那人推得一个踉跄,撞倒在了地上。
秦枫回头,只见那推他的不是别人,就是那说书人!
“你……”
说书人没等秦枫发问,已是拾起地上的醒木,恼怒道:“你这是砸老夫的饭碗啊!”
话还没说完,旁边走来一个身穿马褂模样服饰的中年人,两手插在袖子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蒲先生,按照咱们说好的,一旦客人被您给说跑了,您的差事也就丢了,工钱也不用给您发了。这可是您来咱们店自己说的,怪不得咱们店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