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臣,除了尽忠王事以外,头一条要学会的就是自保,所以一旦牵扯到天家,只要不是魏征那种记吃不记打的愣头青外,能躲就躲,能三缄其口就绝不言语。
可臣子中也有一些人是躲避不了这样的事,这种人被称为外戚,在贞观一朝的诸位外戚中,最耀眼的一家就是皇后的亲族-长孙一脉。自从秦王府建立的那天起,长孙家就牢牢的绑在皇帝的腰带上。
到了李承乾入主东宫后,他们又被绑在太子的战车上,而且个个都备受荣宠,身局东宫各司的要职。
作为太子的表弟兼妹夫,长孙冲的官儿虽然不如别人大,但不管看其手里内卫,还是太子的面子,谁不是高看他三分,满天能跟他动手的自然也屈指可数。
可今儿就是这么倒霉,让老爹赏了好大一个耳光,没处说理不说,还在下属面前丢尽了面子,这怎么能不让一向傲气的长孙冲憋火呢。
抱着冤有头、债有主的目的,长孙冲带了一队内卫压着那犯妇就来到了校书郎-岑文昭的府上。对于这位驸马爷的到来,岑文昭感到非常的奇怪,东宫和吴王一脉永远都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根本就没有交集,长孙冲给自己拜的那门子年。
再说他是什么品级,自己是什么品级,什么时候上官来给下官来拜年了,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就在岑文昭疑惑不解的时候,他那个在京兆府备了失踪案的小妾被带了进来,直接就把他满脸的笑容干没了,仿佛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
有道是平时不作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岑文昭和他的夫人干过些什么他自己清楚,现在内卫府的统领带人上门了,那不说明太子已经知道当年的事儿了吗?
想通了原委后,岑文昭磕磕巴巴的问道:“驸,驸马爷,你今天来是复仇的吧!我早就知道会有有这一天了,是株连九族,还是抄家流放,亦或者是剥皮实草!”
看到岑文昭颤颤巍巍的话,长孙冲不由冷冷地一笑,自顾在饭桌边坐了下来,夹了几口菜后,又倒了一杯就酒,美美了喝上了一口。
随后一边把玩手中酒杯,一边阴沉沉的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你们决定对舍妹下手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你说的那几样是不是太便宜了。”
“老实说,要是你或者你背后的李恪、岑文本敢对太子下手,不要说本官,就是太子殿下也会高看一眼,视你们为英雄好汉,量刑的时候也会给个痛快。可你们,偏偏就是给脸不要脸,专挑下老弱妇孺招呼,所以今儿付出代价就要大一点了。”
比自己说的还严重,这是要我们岑家到诏狱去吗,一想到这,岑文昭直接瘫坐在地上,无力的问:“驸马爷,给句痛快话吧,到底要把我岑家怎么样?”
“不是要把岑家怎么样,而是你岑文昭一脉怎么样。实话告诉你,吴王还是亲王,岑文本还是宰相,他们都被陛下保下来了,而你和你的一家人则成了泄愤的工具。
看看,成了弃子了吧,你说谁当皇帝给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校书郎还想当宰相吗?”
“你效忠的吴王,敬爱的兄长,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替你说,你说你这是何苦来哉呢!搭上全家老小的命,还特么没落得一个好,你说你是不是活错了!”
听完了长孙冲的话,再看看院子里哀嚎着的一家老小,岑文昭不由泪流满面,是啊,长孙冲说的没错,太极殿的那把椅子说道底都是他们李家的人做,自己跟着掺和什么呢。
就看今日吴王把自己放弃的这么痛快就知道了,就算他当了皇帝,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功臣,而是杀人灭口。唉,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活了一把年纪怎么就没看清呢,今日倒是让平素看不起的纨绔教育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行了,想那么多干嘛,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嘛,该承担的后果就要坦然的去面对不是。”,话毕,长孙冲向外面的内卫作了个手势,院子里负责看押的内卫就动手,他们的将府中的菜油倒岑家老小的身上,然后一扔火把给他们来了天诛地灭。
看着一家老小在火海中挣扎、嚎叫,眼睛急红了的岑文昭就想上前跟长孙冲玩命,可是非常不幸的是有两个内卫动手比他快了一步,死死地把他按在地上,让其动弹不得。
“长孙冲,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你根本就不是人,是qín_shòu,是屠夫,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岑文昭一边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的喝骂着。
呵呵呵......,“岑文昭,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往日的因,今日的果,你圣贤书读的不少,有那本是教你对妇孺动手的,可你不是还作了吗?
至于本官遭不遭天谴,你是看不到。别急,今年是贞观十一年,吴王和岑文本这昧良心的日子也不会太久,等你先下去找阎王爷报个备,回头团聚的时候一块劳烦他审了也就是了。”
“唉,你看看他们多遭罪了,校书郎去帮他们一下吧,早点死也少遭点罪儿,你说你这人杀的,太不人道了,一会儿京兆尹的来人让他们看见成什么了。
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在定州求学,你说本官用不用派人去找他呢?”,话毕给压着岑文昭的侍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可以放手了,然后拍拍屁股,带着一众内卫大摇大摆的出府了。
长孙冲这叫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今儿院子里人不仅都要死,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