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是我的朋友,不是蟊贼,请姐姐不要乱说。”
面对萧文馨的威胁,萧玉颜神色清冷,不卑不亢。
“好,好一个朋友,你今天引贼入室,回头我一定禀报给母亲,看她如何处置你!”
平时逆来顺受的人,此刻竟敢和自己顶嘴,这让萧文馨怒极反笑。
住!”
“蟊贼休跑!”
齐国府的人马,一路哼哧哼哧,沿着大街穷追不舍。
前方几十米外,一个年轻的身影,正在夺路飞奔。
“呼呼……卧槽,这群家伙属疯狗的……甩都甩不掉,有完没完,呼呼……”
梁休一边跑,一边不时抱怨着。
他哪知道,萧文馨给这些人下了死命令。
如果抓不住他,回去就得受罚。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众人只好拼了。
一路追来,沿途百姓纷纷奔走避让,一阵鸡飞狗跳。
就在这时,从皇城方向,慢悠悠过来一顶银顶的八抬大轿。
轿子里面,布置精巧,用上好的云锦铺就软榻,炭盆里烧着无烟的银霜炭,温暖如春。
只是,坐在软塌上的中年官员,却是眉头紧皱,目中流露出一丝忧色。
他的两鬓已经微霜,五官分明,俊逸儒雅。
经过岁月沉淀的气质,有种独特的成熟魅力。
搁在现代,绝对是一名吸引无数天真少女的帅气大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吏部尚书,齐国公萧衍。
大炎朝的官场上,说起这位齐国公,无数官员都充满羡慕。
身份显赫,位极人臣,学识不凡,俊逸潇洒,美人倾心,嫡长子出来帮自己说话。
结果环顾四周,才发现,百官之首的刘温刘仆射,今天竟然没上朝。
这让萧衍,立刻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陛下,难道要向自己开刀?
很有可能啊。
毕竟经过二十年的励精图治,如今朝中上下,已经被梁启经营得铁板一块。
这个时候,踢掉自己这些旧党,似乎也说得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印证了萧衍的猜测。
炎帝又把南方饥荒,流民叛变的事情,拿出来共议。
少不得,对于南方三州的官员,又是一通狂喷。
最后,好死不死,又喷到吏部身上。
总之今天的早朝。
堂堂齐国公萧衍,不是在被炎帝喷口水,就是在等待被喷口水的路上。
以至于,下朝之后。
平日那几个,少不得和他寒暄几句的大臣,就像见到瘟疫一样,纷纷避走。
萧衍郁闷了。
世态炎凉啊。
难道萧家富贵了二十多年,终于要开始走下坡路了吗?
一时间,萧衍百感交集,忍不住长吁短叹。
就在这时,萧家人抓贼的呼喊声,传到轿子里。
“咦?!”
萧衍一下被拉回现实,皱了皱眉头。
果如陛下所说,长安城治安竟混乱至此?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抓贼都抓到了大街上?
萧衍连忙掀开布帘,伸长脖子,从一侧的小窗里往外瞧。
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突然从眼前一晃而过。
“殿下?!”
萧衍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作为国公,这些年,他与皇家接触不算少,自然也认得太子梁休。
刚才那名少年,眉目之间,至少和太子有九分相似。
只是,他还是不太确定。
堂堂太子殿下,怎么会作奴仆打扮?
而且,还在长街上,被人当做贼子追赶。
不过,想想太子最近那些顽劣的表现,连当街强抢民女都干得出来。
被人当作小贼,似乎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萧衍打消了深究的念头。
事关皇家颜面,如今他又在风口浪尖上。
这种事情,还是少参合为妙。
就当没看见。
这么想着,他就准备放下布帘。
然而,老天似乎偏偏不让他如意。
只见一彪人马,骂骂咧咧,紧跟着从眼前冲了过去,卷起一地烟尘。
“这这这……”
萧大人又揉了揉眼睛,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伙灰衣打扮的家丁,好像似乎确实……是萧家的下人?
来不及多想,他立马起身。
一步跨出,掀开轿帘,对着前面一名骑马的随行护卫问道:“刚才追过去的那些人,是不是我萧府的人?”
“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骑马的护卫一愣,赶紧抱拳禀报:“回大人,刚才那些人,确实是本府人马,前面领头那两位兄弟,和卑下是熟识。”
萧衍:“……”
他眼前一黑,身躯晃动,差点从轿门口栽下来。
内心一万头草原神兽狂奔而过。
这是哪个孽障,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