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龟是与鹤一样象征吉祥与长寿的动物,几乎没有人会去吃,不过焚琴煮鹤的人向来不少,只不过是有趣,想看看烹煮这么大一只龟的过程取乐罢了。

女孩提着一桶重重的衣服从二楼挪下来,她看前面人头攒动,费力地挤进去看,发现是一只好大的龟。龟被翻了过来,无助地划动四肢,仿佛听懂四周人的话,深陷的眼窝里缓缓流出泪水来。它哀求地看着颠倒世界里的这些人,希望能求得一线生存的希望,结果它的眼泪却让那些人笑得更大声了。

女孩看着那只龟,幼小的身体微微发抖,她想站出来说不要吃它。这只龟会流眼泪,是不是已经通灵了?可她几次努力想挤到龟前面,都被旁边的人推来搡去,眼睁睁看着几个人已经跑去拿巨大的锅子。

锅很快被取来,买下龟的客人吆喝着让人烧热水,准备好昂贵的香料,就在这里炖煮。

“我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哎呀!”

一枚龙宫的货币砸中了他的头,还很滑稽的弹了一下,“当啷”一声落到地上。周围安静了一会儿,几个游女和矮小的男人出手如电争抢那枚货币,最终的胜者把货币收入囊中,开始寻找货币丢来的方向。

被砸的客人懵了一下,接着怒不可遏!自从登上龙宫,有着黄鲤鱼的他受的一向是众星捧月的待遇,龙宫的游女和仆从对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更别提当头挨这么一下了!

“谁?!是谁砸我?!站出……哎呀!”

又一枚货币稳准狠命中他的脑袋,客人听到了好多货币哗啦啦响动的声音。他抬起头,只见二楼的平台上,一名少年趴在低矮的栏杆上,手里一把硬币上下抛接。他身边还有一个黑发的男人,正十分纵容的在他旁边堆起一小堆货币。

看着那堆钱,黄鲤鱼客人颤了颤,他想应该不会都用来砸他吧?

“你……你……”

他身边的黄鲤鱼动动嘴巴边上的须须,和主人一样是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下一秒,黄鲤鱼被强有力的一尾巴拍在地板上,声音巨大回响在大厅里,犹如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一尾金鲤鱼悠然悬浮在半空,它身上密布精巧的金松花纹,刚才那一尾巴就是它替主人打的。什么破鲤鱼,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资产,就敢在它的主人面前耀武扬威?

黄鲤鱼被打之后,看清打自己的鲤鱼颜色,立刻直挺挺躺平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像是一条死鱼。

这时候,二楼的那个少年也开口了。

“无论他出多少钱,就算动用黄鲤鱼阶层的所有资产,我都出两倍。”他点点那只大龟,“现在把它翻过来吧,龟是吉兆,一会儿拿去放生。”

龙宫金钱至上,黄鲤鱼客人惨白着脸,旁边有个人嬉笑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傻了吧?”化名柳相的妖狐幸灾乐祸,“脸疼么?”

崽崽表示他就喜欢做这种事情!就喜欢仗势欺人!打脸令狐愉悦!

黄鲤鱼客人掩面而去,土御门伊月掂掂手上这把货币……把它们收回了自己口袋里。

什么?想让他一掷千金?开什么玩笑,无意义的炫富等于浪费,除了让别人骂傻多速之外毫无作用!

他照价付了两倍的钱买龟,然后让河屋把之前的钱退给那个黄鲤鱼翻过来。大龟已经被翻过来了,没有第一时间走,反而很是通灵的跟在土御门伊月脚边,对他不住点头,眼窝湿润润的。

“下次可要小心,别再靠近这里了。”土御门伊月把龟带到海边,这一处远离龙宫浮华,是柳相发现的好地方。他见女孩方才一直关注着大龟,于是也请她来一同放生,女孩犹豫一下,跟来了。

“这只龟有三百岁了吧?”柳相打量着这只大乌龟,一听自己被提到,大龟立刻回过头,很憨厚的看着他。

“嗯,差不多是这个岁数,在海中众灵里,还算得上年幼呢。”土御门伊月说道,他回忆着自己曾读过的海中怪异的集子,放缓嗓音讲了一两个。他说海渊中有龙,会在海底熔岩上蹈火,又说有某种水母,活到生命尽头便会返老还童。

柳相很活泼,老是在提问。女孩却不敢,她只是走在侧面竖起耳朵听,偶尔憧憬的望着土御门伊月,这就是奴良先生的日月。

大龟缓缓踏进海水里,一下就甩脱了在陆地上的笨拙,灵巧地踩着水,伸长脖子向他们这里频频回望。土御门伊月一抬扇,示意它快些离去,大龟这才又点头又回首的慢慢游进深海。

女孩一直盯着那一圈圈的涟漪消散,这时候,她突然感觉有些寂寞。

“有点寂寞啊。”土御门伊月也说道。

“……哼,不如再抓回来留着玩?”这道不太客气而带着尖刺的声音属于源义衡,白发青年从后面缓缓而来,身边跟着条白鲤鱼。奴良鲤伴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掩了土御门伊月。

土御门伊月一点也没有生气,他扇子一敲掌心,开开心心地说道。

“来放焰火?”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永远这么自得其乐,永远这么没有阴霾。土御门伊月所说的可不是升上天空的那种焰火,反正隔几天花魁道中就会见到,现在不如玩点更有意思的。

金鲤鱼麻利的把其他几条鲤鱼拍在地上,符咒从白发青年手中飞出,困住它们。白发青年严苛的看了一眼女孩,女孩微微颤抖,小声说道:

“我不会说出去的。”

源义衡于是冷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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