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詹建国跟陆国安说想要改个名字,想着自己前面几十年一直不顺,现在实验完成了也是个好兆头,索性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于是,詹建国就以唐盛林这个名字在医学界也有了一席之地。
后来詹建国越发猖狂,残暴本性展露无遗,他成为唐盛林之后一直在尽力抹掉詹建国这个人的所有印记,生怕别人知道从而暴露了他的污点。他忽然想起几年前在桐乡因他误诊而死的那个人,他心里越想越忐忑,就暗地里派人去了桐乡,找到他们家,将那女人毒打一通,把女儿强行掳走,将她抓走后不知道对她进行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最后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为的就是彻底封她的口,就算她说出些什么,谁会去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这个女孩就是陈钰。
陈钰的母亲命大,最后捡回一条命。当时被打伤晕倒在地,醒来陈钰已经不见了,而她当年因为丈夫去世以后大受打击精神状态本就有些不好,现在更甚,虽然报了警,但是她说话总是颠三倒四,有些语无伦次,警察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加上一直没有线索可寻,慢慢地警察也就不愿意再查,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而陈钰的母亲因后期无人照顾,也染病去世了。
现在知道他曾经的人就只有陆国安了。
几年以后唐盛林也选择弃医从商,当起了生意人,外人虽然不解,但是其中缘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在夜晚时分,当他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走廊上,也有后脊发凉,不敢回头看的时候吧。
第五十章
程深把那些东西交给警方以后去看了季清海,季清海还是像之前一样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晒着太阳。小张则在一旁忙碌着。
季清海没睡着,听见声音了也不睁眼,就说了句:“来啦。”
程深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爸,今天怎么没听广播?”
“今天礼拜天,没有广播。人家也得休息。”
“哦,那要不我陪您出去转转?”
“不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懒,不愿意动。你最近工作还行吧?”
“挺好的。”
“挺好挺好,挺好就行。那个小张啊,饭做好了没有啊?”
小张从一旁探出头来,“老爷子怎么又催饭啊,还不到点呢,您再忍忍。”
季清海搔了搔自己的额头笑了笑说:“我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不中用喽。”
“今天留下来吃饭吧。”
程深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晚上小张做了几个家常菜,人年纪大了吃的淡一些素一些对身体才好。饭桌上季清海也是东一句西一句,有时候程深都得反应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年的事。
下午的时候小张偷偷跟他说了,季清海上个月去医院检查,已经是阿尔兹海默症中期了。这病什么性质程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能拜托小张让她多费心了,有什么事随时来找他。
吃过了饭,程深坐在沙发上陪着季清海看了电视又说了会话,准备走的时候季清海叫住了他,转身进到里屋,程深跟着他一起进去,见他弯下腰在橱柜里翻找东西。
程深上前说:“您要找什么我替您找吧。”
季清海说:“不用,就在这个抽屉里,就是我放的靠里了点。”
季清海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圆形的铁盒递给程深,“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替我把这个饼干带给晨晨,他最喜欢吃了。”
季清海是什么时候清醒的,什么时候认出他不是季晨的程深一点都不知道。
“您是什么时候认出我不是季晨的?”
季清海坐下说:“晨晨这些年啊,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恨我毁了这个家,是因为我他妈才走的,但是他每个礼拜天还是都回来看我,这一点上雷打不动,虽然有时候来了就坐一会儿,有时候可能连话都不说,他来了给我打扫打扫为生,添置添置东西就走了,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些年每个礼拜他从来都不间断。”
“晨晨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面对季清海的问题,程深还是撒了谎,“他就是忙,实在是抽不开身,别的什么事都没有。”
季清海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程深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
“这饼干你可别忘了,你偷吃几块行,但是给他留点。”
程深笑说:“我记住了,我一定带给他,一块也不偷吃都给他。”
“哎。那你……你快回去吧,天都黑了。”
“那您注意身体,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知道我知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