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孩又开始焦躁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耐心地重复:“你叫什么?”他绝不多说一个字。
“武洛。”男孩仍然抵抗着。
那个声音又消失了,这次他沉默了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男孩不知道,他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这令他癫狂。
“乌莫,我是乌莫!”他闭上眼睛,把一切后果抛在脑后,全凭本能回应。
那个让人充满憎恶又充满感激,彷佛渔夫的鱼饵一般的声音,终于又出现了,是冰冷冷的下一个问题。
男孩终于开始知无不言。
“和你一起来的是?”
“我妹妹乌亚。”
“你们的身份。”
“厄科国的大王子和大公主。”他对自己的话已经完全麻木。
“你们怎么逃脱大爆炸的?”
“宫廷教师刚好带我们去边境游玩。”
“这只是个巧合吗?”
“不,”男孩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你们的宫廷教师还活着吗?”
“他已经病死了。”
“病死的?”
“我不知道。”
那声音不满地停顿了,仿佛恼怒于他太多的不知道,直到男孩的神经完全绷紧。
“他生前,有和你们提过厄科国的事吗?”
男孩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但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耶戈尔皱起眉:“他有提过大爆炸的事吗?”
“有,”乌莫不假思索,“我们要复仇。”
耶戈尔的提问不得以越来越长,男孩已经开始趋向平静,他的理智开始回归。
如果面对一个完全的正常人,耶戈尔可以问得更富技巧一点,但是他时间不多,必须得在正常上班的时间赶回执政院,不然游竞会起疑心。
他最后直截了当地问:“在天琴座,宫廷教师有联系过什么人吗?”
男孩犹豫了一下,恍惚道:“没有。”
耶戈尔停顿了下来,他喝口茶,方才慢条斯理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提问的机会,比如,你妹妹现在在哪里。”
乌莫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灰白。
“我诚实地回答你,她此刻和你一样,在一间电子牢笼里。从下一分钟开始,每过三十秒,会有一个实验人员进入牢笼,剥离她的一条肌肉,直到你也诚实地开口。当然,我保证在这个过程中她神智清醒,天琴座发达的医疗技术可以使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变成一具骷髅。”
耶戈尔又抿了口茶,笑道:“乌亚之前在快餐店打工谋生是吗?那她应当很清楚切割下来的鸡肉是什么样子的,惨白,蠕软,她可以自己摸摸看人肉和鸡肉是不是一样。”
男孩大骂:“你们是畜生!”
耶戈尔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冷笑,说:“彼此彼此罢了,厄科国在偷袭共和国军队时,不是这样做的吗?”
乌莫无力地争辩:“乌亚是无辜的!”
“无不无辜,在这里由我裁决。”耶戈尔冷酷道。
房间上空出现一个投影,头发蓬乱的姑娘蜷在房间中央,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实验人员持着一把冷冽的尖刀接近她。
在那把刀毫不犹豫地挑开姑娘的手腕的一刻,乌莫终于叫道:“停!我说!我说!”
那副画面随即跳跃着消失,乌莫说:“你们先给她治疗!”
耶戈尔的回答是:“下次我会让他们从乌亚的脸颊开始剐。”
乌莫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