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心原本谢绝见客,但简辛宁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在走廊外等了一整天,姚琴见他真诚,聊了几句,听说他是樾朗的粉丝,又觉得他没什么目的,就让他进来了,这几天慢慢熟悉起来,孙树心便当着他的面聊起了些以前的事情。
“樾朗小时候根本没想过进入演艺圈,因为他爸妈都是干这行,见多了,也就不感兴趣了,后来他爸妈出事,他不知怎么想通了……哎我一直想把他父母留下的本子让他亲自拍出来,都已经着手准备了,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简辛宁问:“是什么样的本子呢?”
孙树心说:“武侠题材,你做这一行的也知道,如今的武侠市场有多低迷,一部上称的武侠作品比不上男男女女谈恋爱的快餐网剧,我年轻时为了吃饭也拍过不少烂片,说好听些是我这人懂得生存,说难听点就是没有身为艺术工作者的操守和原则,樾朗的父母跟我不同,虽然我们是朋友,可人家比我高尚多了。”又叹气:“但艺术是艺术,终归不能当饭吃,再出色的本子没有市场卖不出去,也没人投资,所以他们当时找了很多公司都无人问津,后来去了鸿创,结果回来时出了车祸。”
“说起来,鸿创的秦晋城和樾朗的母亲还是同学,原本还以为他能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帮个忙,结果还是空手而归。”
房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简辛宁看见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忙站起来说:“柴先生。”
来人正是樾朗的助理柴明,看了眼简辛宁,走到孙树心跟前问:“您怎么样?”
孙树心说:“还行,没什么大事。”又问:“网上那些新闻到底什么情况?”
柴明说:“没事。”
“没事个屁。”孙树心好不容易平静几天,立刻窜上了一股怒火:“没事我自己蹦跶着进的医院啊!”说完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姚琴听见动静赶紧跑进来:“哎呀跟你说别动气别动气怎么就是不听!”
孙树心说:“能不气吗?阿朗人都死了还要受这种非议,他妈的,我孙树心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有的,给我去查,查出来看我怎么收拾这群狗娘养!”他越说越激动,还要挣扎的跳起来骂人,姚琴忙着按住他,扭头说:“小简啊,你和柴明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来。”
简辛宁知道越是有人孙树心越上火,于是跟着柴明一起上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个,简辛宁犹豫了几秒,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柴先生,我叫简辛宁。”
柴明问:“记者?”
“不是,我是樾朗前辈的粉丝,喜欢他很多年了。”
柴明“哦”了一声,没再怀疑,能进得了孙树心的病房,不会有太大问题,他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压力很大。
简辛宁问:“柴先生最近在忙网上的事情吗?”
“嗯。”
简辛宁又问:“是有人故意往前辈身上泼脏水吗?”
“嗯。”
“是谁呢?”
柴明抬眼,审视着他。
简辛宁说:“柴先生您别误会,这件事我有关注,从被爆料,到上百明星统一口径联动微博,就能看出来幕后那人不简单,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我想帮帮前辈。”
“你既然猜到了对方不是一般人,为什么还要帮忙?”
“因为喜欢的人被欺负了呀。”简辛宁笑着说:“我得帮他欺负回来。”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层,柴明看着他迟疑半晌:“那我们谈谈。”
一个月后,樾朗的事情依旧没有平息,网上粉粉黑黑掐成一团,完全没有熄火的迹象,盛天娱乐在此期间不声不响地加入了一支新团队,业务能力超群,还抢下了几个大热ip,李总每天高兴的合不拢嘴,恨不得自己上场演个角色,陈年也回来了,有他在身边开导生生把付宇航拉出了悲伤的大坑,“哎你们说,以后咱三个都火了,还能像现在这么自由自在吗?肯定都特别忙了吧?估计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刚上完形体课,简辛宁坐在教室的地板,听着陈年说:“反正我要是火了,肯定对你们不离不弃,咱们的感情跟别人可不一样,咱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算我成了一线大咖,我的度娘好友栏也势必会留下你们俩个的名字!”
付宇航嫌弃地说:“我要是红了第一个先跟你瞥清关系,你那新剧我看了,人家的角色明显是个fēng_liú公子,硬生生被你演成了油腻嫖客,看得我直接下楼买了一罐普洱刮油,你这气质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
“嘿嘿,酸了吧,我这脸静态还能吸粉呢,你那国字脸一露,旁人都躲着走当你是班主任!”
“靠!国字脸操你祖宗了?”付宇航站起来就是一记勾拳,陈年眼疾腿快掉头就跑,两人围着简辛宁绕了七八圈才发现今天没人拉架,跑累了坐在简辛宁边上问:“宁子傻乐什么呢?”
简辛宁说:“看你们呀。”
“看我们干嘛?”付宇航说:“难道我变帅了?”
“嗯。”简辛宁说:“付书记本来就帅,就是正剧男一的脸。”
“靠靠靠我呢我呢?”陈年抬手搭简辛宁肩膀上问:“我是什么男一的脸?”
付宇航说:“侏罗纪男一?”
“去你大爷的!”
简辛宁看着他们再次打成一团,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他把整张脸都捂住,埋在膝盖里,过了一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