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纪长泽为垂柳做的事传到京城,最高兴的就是魏家了。

尤其是魏夫人,女儿在身边那是如珠如宝的养到了好年华,从小到大看书习字,绣花做衣,品茶管账照理家事,世家女该学的东西,那是半点没有遗漏的都学了,而且学的还十分不错。

再加上魏君灿相貌绝色,性子温婉,在京城里一向是出挑的,即使魏夫人从未想过让女儿去高攀皇家嫁入宫门,但在做母亲的心里,她的大姑娘,那是谁都比得的。

在没出那档子事之前,魏夫人就已经在为女儿寻摸夫婿了,当时她多挑啊,家世太高了不行,怕夫家仗势欺人,家世太低了也不行,怕女儿嫁过去吃苦,要学问好,品行好,最好是性子也体贴人,要是家中长子最好,日后不怕分府出去日子不好过,性子也比那些当弟弟的稳重一些。

结果,人选还没挑出来,稀里糊涂的,女儿就被许给了一个她从前从未听说过也没见过,连对方是哪的人都不知道的举子。

虽然这举子后来中了进士,也入朝为官,但在当时,可是有不少嫉妒魏大人不纳妾院中只有魏夫人一个的人暗地里幸灾乐祸。

谁都看得出来魏君灿有多么优秀,知道若是不出意外,她必定是会嫁个好人家,在父母的照拂下安然一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出了意外,她嫁给了一个商户子时,才,不光能看见元花满地,还能看见垂柳县的模样,清晨时还能等日出,美得像是一幅画一样。”

“灯会自然也是真的,只是我觉得他们描绘的还是不够详细,灯会当天可比他们说的要热闹多了,什么都有,人人都戴着面具,有杂耍的,卖小吃的,卖糖人儿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灯谜,猜中了得到的报酬也都不一样,不全都是银钱或者灯笼,也有猜对了灯谜被要求赋诗一首的,好玩的紧。”

“有扶孤院,姐夫还带儿子去看过的,母亲不知晓,如今姐姐可威风了,她最常去扶孤院,那儿的孩童都很尊敬她,我还听闻姐夫挣得银两都在姐姐那,他若是要买个什么,都还要去问姐姐要银子呢。”

不愧是亲母子,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是一样一样的。

这是与自家亲生娘亲说话,没必要像是在外面和人交流时那么讲究,魏君礼那是东说一句西说一句,也得亏这是亲娘听亲女儿亲女婿的事,就算他说的散乱,魏夫人照旧是听的津津有味。

听到这里,才打断了他,有些担忧的问:“你姐姐在家中也是个好性子,怎么对着姑爷如此,姑爷就算是脾气再好,好歹也是郎君,又是做官的,她也不能把着所有银两吧?”

“嗨,母亲您不知道,姐夫这是故意的,他如今在垂柳那可是炽手可热的,有许多行商来了垂柳都找姐夫,他每次都是告诉他们,说家中银两都在娘子那,他身上无银钱,不方便出去,照我看啊,这都是姐姐姐夫商量好了的。”

听了魏君礼的解释,魏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如此,姑爷竟是真的这般能干,他的名声也传出去了,不知晓能不能引起上面的注意,若是因此将他调回京城就好了。”

魏君礼不太赞成:“调回来做什么?姐夫能在垂柳大干一场,可不就是因为垂柳偏远又穷困,没住着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吗?若是回了京,掉块板砖下来砸十个人,八个人都可能是皇亲国戚朝中权贵,还怎么大展身手。”

魏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垂柳偏远,姑爷还只是个知县,就算是再怎么能干又有何用,若是回了京,有你爹照拂着,还能差的了吗?”

魏君礼撇撇嘴。

他可不信他爹那样正直到古板的人会去照顾姐夫。

“还有,你姐姐怀有身孕,等到生了孩子,若是男丁,总要上学堂的,不回京一直外放,若是在孩子到了入学的年纪姑爷又是在个偏远之地,孩子哪里能学到什么东西,回京的话,你爹那儿有个国子监名额,实在是不行,还能让你爹亲自教导,总比随便找个先生强。”

这话说的有理,魏君礼这次倒是有些赞同了。

只不过他总觉得,姐夫也是不太想回来的,他临走时看那架势,姐夫是打算在垂柳大干一场的,如今还没干到一半,怎么可能愿意回京。

要不怎么说纪长泽欣赏他这个小舅子呢,魏君礼的确是猜对了,纪长泽不打算离开垂柳。

他虽然背靠岳父,但在京城那种地方,岳父的名字肯定是不如在垂柳好使的。

最重要的是,垂柳人民实在是太好忽悠(划掉)太纯真善良了。

因为本地读书人少,民众普遍没文化,他们基本上都是纪长泽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人说地要这么这么种,至于为什么这么这么种?大人那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他说的肯定是对的,照做就是了。

大人说想要开个纺织厂,只招女子,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京城里的千金大小姐都不会一辈子关在家里不让出门,知县夫人还隔几天就去一次扶孤院呢,女子挣钱贴补家用,家中也能松快一点不好吗?

大人说要搞个免费书院?别说免费书院了,就算是免费老鼠院我们也要支持……等等?书院?!!!

垂柳百姓沸腾了。

垂柳人普遍大字不识,是他们不想认字不想念书,不想要考取功名摆脱现在的穷困生活吗?不是的。

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没有九年义务教育,没有价格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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