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白凤抓住那只苍白冰冷的手,努力的抬头去看,却只能看清一个同样苍白尖削的下巴。他磕磕绊绊的跟着那个人在灰色浓雾中行走,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在白凤的忐忑中,眼前灰雾中渐渐浮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像是能吞噬人世所有事物的黑洞。恐怖袭上心头,他张大嘴巴,冷气直直灌入肺腑,他用尽力气放声喊。

“别走了!”

身边的人闻声停下了脚边,他刚要松口气,握住那人的手却突然一空。头顶上被轻轻拍了两下,熟悉的声音带着陌生的疏离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你别过去。”

白凤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重新有了动作,他在向着那可怕的东西缓缓前进。不,不行!他猛的冲过去抱住那个模糊而疯狂的背影。

“墨鸦!”

他惊醒,额头的冷汗一滴滴淌下来浸湿了怀里的柔软,那是一卷被子。月光清晰的照出他眼中的慌乱,他喘着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墨鸦,墨鸦……月色依旧温柔,三个月的压抑悄然释放,年少的思念在这一刻变得疯狂,他突的勒紧怀中柔软,发泄一样将头深深埋了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

水中倒影在月下随着水纹变化,少年毫无生气的轮廓硬生生变得灵动。他们的队伍要在这林间小河边进行短暂的休憩,好能有精神继续踏上归途。此起彼伏的轻微鼾声在背后响起,墨鸦静静听了一会,远处也没有异常。

他目光扫视河岸,折了一种草叶,伸出手指点了水将草汁抹在眼角。一小块勾画的墨色随着他的动作变浅消失,露出里面眼皮下明显的青影。他愣了一会,发皱发涩的脑袋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休息。

身后踩在砂石上的脚步声沉重踏实,他知道是老上司向他这边过来。他看着侍卫统领鞠了把水灌进口去,舒服的轻叹一声后对他说。

“你歇会儿,我盯着。”

少年便直起身子,目光寻找着可以休息的地方,一边找一边顺口问:“还有多远到韩国。”

“我以为你知道,快到了。那女人……真被咱们甩下了?”

“不会。”少年摇头,没再继续向下解释。那女人怕是碍于其他的势力虎视眈眈而迟迟不敢动手。

谁都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首先必须有人去做螳螂才行,至于是螳螂割掉黄雀的喉管,还是黄雀咬掉螳螂的大刀,各凭本事。

终点即近,再不出手便竹篮一场。

这蝉儿头顶上钢刀明晃晃的悬着,瞬息之间就会落下来宣布残酷的开始。

五十六

六名精兵的尸体被藤蔓搅碎,面对令人作呕的血腥,墨鸦发现自己竟可视而不见。

也对……本就该如此。墨鸦面不改色,侍卫统领却一脸难看,显然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强势,六名精兵连一击都承受不住。此时他竟然有点后悔,毕竟这些人曾是自己生死与共的部下。

他们被平地而生的层层藤蔓阻拦在韩都城外,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野与偌大丛林的交界,只要翻过矗立在丛林深处的一座山头便能看到城池。眼前的女子竟不知何时放弃了追击改变策略,提前在这里等着他们。不得不说这人实在是大胆的出乎意料,竟敢杀到家门口来。

这么大的场地这点人怎么够呢,墨鸦嘴角勾起,双指捻起一路补充的羽毛,数条黑线笔直射向女人的方向。白衣女人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纹丝不动,那些黑羽从她发髻擦过,飞向丛林深沉,逼出了隐藏在里面的蒙面杀手。

二,四,……十。

“有点多。”墨鸦对着侍卫统领笑笑,好像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呵,没事,这群喽啰早晚都会跳出来。”

统领说着抽出自己锋利的宝刀,气运丹田,眼中闪烁起战斗的火焰。墨鸦双手交叠从胸前分开,十指间重新出现了柔软的黑羽,带着寒冷的杀意蓄力待发。

白衣女人肤白似雪,秀发飘逸,她稍稍转头向后看去,一双碧绿玲珑眸子在那些蒙面刺客身上缓缓扫过。女人身后,数十条成人大腿粗细的藤蔓如巨蛇吐信,躁动不安。蒙面刺客同样小心翼翼做好了防御姿势,他们的上司只要对面那两个死,如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美艳女人和他们目的一样就省的他们出手,但若是敌人就太不妙了。

……

“白凤你今天也去悬崖吗?”鸬鹚在小院门口抱着胳膊问推门而出的蓝发小子,白凤点点头说这是习惯。

“每天都去一样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啊……”鸬鹚摇摇头,“外面那么大,你就不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认得什么地方?”

鸬鹚连忙说自己不知道,他央白凤想个新鲜地方好跟着去换换气。白凤拗不过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半年前的事情。那次演武会,少年偷偷带着他去山林玩。那次他们去了北边,南边一点没看。他和对方讲了,鸬鹚眼睛一亮。“就去那里吧!咱带上武器,碰见老虎都不怕。”

……

白衣女人遵循着阴阳家的神秘原则,藤蔓出手攻击的竟是身后蒙面的刺客,两个反应慢的直接被串成葫芦。显然这位少司命是要先清场再和墨鸦他们好好算账。东方隐藏天道的秘密再也不允许外泄,在场的人自然都要死。

“该死的……”一双阴冷眸子隐在丛林暗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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