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门外的脚步沉重,不是军靴的踏声,谢三静静地看着门板,粗暴地推门,来人官威做派很大,一干小厮跟在后头,这是富甲一方的刘氏,他的女儿是如今最得宠的贵妃。
刘氏坐在小厮抬来得软椅上,他不像肥头大耳的富商,反而有些羸弱。
“花公子,在下来求一画。”刘氏朝后招手,小厮就端着盘子上前。
盘上是一把折扇,扇骨是上好的白玉,晶莹剔透,扇面是蚕丝,摸起来很是顺滑。
谢三堆起假笑,大概是戏唱多了,笑起来并不生硬:“花彧那画不过是胡乱勾的几笔,哪配得上这扇。”
“花公子用心画皆可,不过图个新鲜,只要花公子将这扇在唱那出戏时拿出,且不撕,便可。”
闻言,谢三收了笑:“恕在下难从。”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三将折扇一收,扇骨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将折扇放回托盘:“刘先生若是执意要花彧将折扇带上台也可,不过这出戏的扇子,可没留下的道理。”
刘氏怒:“花彧,你好大的胆子!”
他眼神示意,招上几个仆人,治着谢三:“称你一句花公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段君汀的玩物,一个低贱的戏子。你若不从,倒是可惜了这画画的手,与唱戏的嗓子。”
从刘氏开口,谢三整个都泛着冷意。
刘氏又道:“莫说是你,这戏园子也要遭殃的,几十口人,因着你没了生计,你当如何?我劝你好生想想。”
谢三咬了咬牙,身形渐颓,复要答应。
“好好想什么?不用想,我替小钰拒绝。”门被段君汀一脚踢开。
“段将军不要碍事。”
段君汀走到谢三身边,将擒着他的几个人撩开,搂着他:“都说是我的人,还能被你欺负了去?”
刘氏眯着眼:“你当真要管?”
“什么管,这就是我的事。”
段君汀从腰间取出把□□,扣着扳机,□□在他手指上转了几圈,枪口对着刘氏。
“你敢杀我?”
段君汀回答地不胜在意:“杀了你,我便逃,凭我的本事,谁也抓不住我,一个将军的身份,换你一条命,值。”
刘氏冷哼一声:“好,看在段将军的面子,且放花公子一马。”
刘氏带着一干仆人,又离了去。
“谢韶钰。”段君汀将□□收进腰间。
“嗯?”
他说的坚定,像在许诺:“只要我在洛阳一日,就能护着你一日。”
“嗯。”
谢三看向他腰间的□□,问:“这是枪?”
“对。”段君汀取下,递给他。
谢三摸上□□,触感是金属的冰凉,他掂了掂,也不担心走火:“能借我吗?”
段君汀轻笑一声:“送你都行,不过你会用吗?”
“不会。”谢三回答的倒是果断。
“嗯,我教你?”
“行。”
“那等你有时间了,知会我一声便是,我就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