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湖看着伤残作战队员,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十多岁。
他颓然放弃抵抗,走近其中断了一臂,少了一颗眼珠的人。
“赵小东,是你吗?”
那名伤员剩下的一只眼睛肿胀的跟个馒头死的,看不清来人。
听到声音,微微点头。
赵东湖一下子老泪纵横。
“我可怜的儿,怎么会这样。”
“赵观城不是很多人活下来了吗,其中为什么没有你。”
赵长河整个人蒙圈了。
“什么情况,赵东湖不是孤家寡人吗?没听说过他有儿子。”
姬仇耸了耸肩:“你们赵家的事,别来问我。”
太劲爆了,打着打着打出花边新闻来了。
赵长河想了想,姬仇说的没错。
架也不打了,对错也不争辩了。
竖起耳朵聆听。
然而这个时候,赵东湖不继续说了。
干枯手掌摸索伤者脸旁,尽量压制颤抖。
出人意料,赵兴邦娓娓道来。
“赵东湖年轻的时候曾经出去历练过。”
“结实了一位古氏的女子,并领回来成亲生子。”
“这件事被当时的赵氏家主知道,雷霆震怒。”
“杀了古氏的那名女子,把赵东湖的儿子放逐到百姓中。”
“历史被尘封很久很久,久到我们都快忘了。”
“也许是天意吧,居然因为仇人,让他们父子团聚。”
一段赵氏几乎没人知道的秘辛,石破天惊,震荡所有人心神。
过往已成过去,其实人们没心思去深追。
可是眼前,赵东湖一扫平日做派。
身上那些跋扈气息,以及身为赵氏家主的上位者威严。
随着名为赵小东的人出现,全部如潮水般退去。
父亲情深,儿子茫然。
算得上这个末世时代的一道异类。
赵长河砸吧砸吧嘴。
“赵兴邦你说啥呢?我怎么就成赵东湖的仇人了?”
“是赵东湖迫害了我的儿子和儿媳妇,他是我的仇人才对。”
赵兴邦沉默片刻,语出惊人。
“当年拆散赵东湖一家三口的家主,正是你赵长河的父亲。”
赵长河一翻白眼。
对自己无利的信息,直接忽略。
犹豫一会儿疑惑问道:“既然是秘辛,你怎么会知道?”
“哦哦,老家主当年无意提起过。”赵兴邦含糊其辞掩饰。
紧接着好意相劝:“你们虽然三代仇怨,但是现在赵氏大难在即,应该放下个人恩怨。”
赵长河以前一直都不明白赵东湖为什么迫害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
现在终于明白了。
被提及三代恩怨,老脸当即挂不住了。
感情就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跟个傻子似的毫无防备。
赵东湖伙同他弟弟赵东海,明里暗里针对赵长河一家人。
赵长河火气蹭的一下窜起了,撸起胳膊,就要和赵东湖拼命。
“哼,既然三代恩怨,一并解决吧。”
“遗迹里我杀了你弟弟赵东海,今日不介意杀了你。”
赵长河叽叽歪歪,a级强者气势迸发。
姬仇突然闪身出现在赵长河前方。
“赵老头儿别冲动,你俩真要打起来,整个赵氏都得跟着陪葬。”
赵长河恍然大悟。
赵东湖在儿子身边嘀嘀咕咕良久。
转过身突然问:“赵长河,你身上有多少钱?”
赵长河下意识就后跳一步。
“别打我的注意,我的钱谁也抢不去。”
“还有,你儿子的病不是用钱能治好的。”
赵东湖摇头道:“为了赵氏,你也不愿意把钱拿出来吗?”
赵长河有些不知所措。
他要是对赵氏没有归属感,也就不会在赵氏最危难的时候带着赵栾栾回来。
可是把钱交给三代仇家,绝没可能。
赵东湖似乎早有预料,娓娓道来。
“你在遗迹里杀赵东海,我不怪你。”
“当年杀你儿子和儿媳妇的真凶,便是赵东海。”
“他想挑拨你我关系,坐收渔翁之利,从中谋取家主位置。”
“我当时看穿了东海的计谋,但是仇恨蒙蔽双眼,默认东海去做。”
赵长河心里苦,自己父亲种下的仇恨,自己的儿子来赔偿。
把自己这个直接继承人给跃过去了。
对死去的儿子和儿媳妇天大的不公平。
赵东湖接着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东海一家子都已惨遭你们毒手。”
“还差我一个老头子。”
“容我在自私一次,多活几日。”
“和古氏一战过后,死在战场上最好,活下来随你们处置。”
赵长河迷了:“你说这些和钱有什么关系?”
赵东湖继续道:“现在赵氏财力亏空,你要有钱重新建设战后城市。”
“行了,言归正传。”
“也许你们知道赵观城有我们赵氏的底牌,但不是家主,不知道具体秘密。”
“赵观城内,有一座上古时期遗留下的不死基地。”
“当然只是一座空基地,里面没有长生体。”
“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不死基地只有机缘巧合的人才能进入,到底什么样的人,祖宗没细说。”
“五年前,曾有一个少年进去过。”
“但是没带出来能帮助赵氏的东西,所以我放那个少年离开了。”
姬仇忽然好奇:“少年是谁?”
赵东湖不在隐瞒:“名字叫楚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