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瞪他一眼道,
“珍娜有甚么不好!那丫头自从见过你一回倒是念念不忘,且你别瞧着杨万山那小铺子破败,实则那老小子老底子里极厚,又只有珍娜一个女儿,你若是做了他女婿,他那些金银珠宝便是你的了,以后便是不混锦衣卫了,你也能在这京城之中做个富家翁!”
卫武还是摇头,
“银子总要自己挣得才用得舒坦,用女人钱算得甚么英雄好汉!”
王大虎无奈,
“罢,即是你小子想一棵树上吊死,且让我们去瞧瞧你那位三小姐是何等模样?”
之后果然去寻了一位姓厉的朋友,此人正在吏部文选清吏司做主事,与韩世峰乃是同僚,受了王大虎所托,果然当日婚宴之时领了他们师徒上门,韩世峰见得王大虎与卫武却是一愣,忙拱手道,
“这两位兄台面生的很,不知……”
那厉主事笑道,
“韩兄,这乃是我两位锦衣卫的朋友,闻听得韩兄嫁女也要前来恭贺一番,倒是不请自来了!”
锦衣卫是甚么人,但凡是官儿见着都有几分发怵,韩世峰也不例外,面上喜色便是一敛,心中暗道,
“锦衣卫都是那夜猫子进家宅,无事不来,这是想要查我了么?”
王大虎这老人精,见得他脸色一变立时明白了,当下忙拱手笑道,
“韩主事冒昧了,我乃是锦衣卫小旗王大虎,这乃是我的徒弟,小旗卫武,我与厉兄乃是多年的相识,昨儿吃酒听说今日韩主事家有喜宴,一时兴起想来讨杯喜酒吃,沾一沾喜气,不请自来倒让主人家为难了,实在乃是我们师徒的不是,即是如此……”
他话还未说完,韩世峰如何不知其意,当下忙道,
“上门即是客,王小旗与卫小旗能赏光,韩某求之不得,还请上座!”
当下亲自安排了三人入院子里的正席坐下,不管识不识得,总归上了门也不能冷下脸打发人,更何况锦衣卫那是好得罪的么?
好好请他们吃顿酒,再笑眯眯的送走便是了!
这厢卫武师徒坐了下来,同桌之人见了都拱手打招呼,二人也不说是锦衣卫,只说是韩家的朋友,与人吃茶谈笑,倒是半分不拘束!
韩世峰瞅着空当将那厉主事请了过来相问,
“厉兄,这……这锦衣卫登门是何用意?”
他们这些做官儿的,都不想同锦衣卫打交道,能避则避,能躲就躲!
厉主事笑道,
“韩兄放心,这位王大虎我认识他多年,在锦衣卫里混了几十年混了个小旗,平日里最不爱揽事,倒是个性子豪爽之人,昨日里确是吃酒说起今日之事,王大虎便称他一个鳏夫,家里亲戚少,多年不曾有人情来往,便想过来凑一凑热闹,仅此而已!”
韩世峰将信将疑,
“你此言当真?”
厉主事道,
“你我也是多年的同僚,你还不信我吗,确是如此!”
韩世峰这才放下心来,拱手笑道,
“即是如此便烦请厉兄替我好好招待他们吧!”
厉主事笑道,
“好说,好说!”
韩世峰又瞧了席上一眼,心头暗道,
“撇开锦衣卫的身份不说,这姓卫的小子倒真生的仪表堂堂,确是一副好皮囊!”
这厢自去迎接宾客不提,众人在这处吃茶说话,没有多久徐家的花轿便到了,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前头韩慧娘出嫁,卫武闹得十分起劲儿,这一回却是老老实实坐在席间,看着新郎倌儿顺利接新娘子出来,向二老叩头行礼,又见得韩世峰眼圈发红的叮嘱女儿,王氏更是掩面而泣,韩家的几位小姐都伺立一旁。
卫武一眼就瞧见了韩绮,今日三小姐也是仔细打扮过的,浅粉的新衣裙,衬的肤色红润,明眸善睐,仪态端庄,韩绮转头一眼就瞧见了在如鹤立鸡群的卫武,立时瞪大了眼,小嘴儿张大,
“卫……卫武怎么来了?”
卫武冲她咧嘴一笑,吓得韩绮忙转过了头,瞧了瞧上座的父母,此时二人正受着大姐姐与大姐夫的礼,倒是未曾留意这边。
在这厅堂之中人多眼杂,韩绮没那胆子再去瞧卫武,只立在那处一心一意盯着大姐姐行完礼之后,由韩有功背了出去,原本应该是韩谨岳背着姐姐出门,只他年纪小背不动,便请了韩明德家里二郎韩有功背着韩绣出门,总归都是同宗的兄弟并无不妥当之处。
一行人送了新娘子出门,王氏哭的帕子都湿了,身边三个女儿忙温言相劝,韩纭却是问道,
“母亲,大姐姐出嫁你哭得这般凄惨,我出嫁也不知您哭是不哭?”
一句话倒让王氏忘了伤心,拿泪眼儿瞪她,
“你出嫁我才不会哭呢,正巴不得你早些出门呢!”
韩纭听了叹口气,
“母亲果然偏心!”
王氏听了气得不行,当着这么多人不好动手,只得瞪她一眼气哼哼进去了,只被她这么一打岔倒是忘记了哭泣,擦了擦眼泪便去招待亲朋了。
韩绮与韩纭见状相视一笑,韩绮道,
“若我说这家里谁最疼母亲,必是二姐姐无疑了!”
这厢插科打诨哄得母亲忘了伤心,二姐姐这人虽说平日里心眼儿粗,实则也有细腻的时候,
韩纭听了只是笑,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道,
“我这般孝顺,母亲却是半分不感动,真是枉费了我一片心意!”
韩绮笑得不成,
“母亲怎么不知晓你的心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