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人走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
作者七点钟揉着眼睛走到走廊,准备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溜进九的房间偷个懒。
隔壁的万敲了敲烟-枪,提着我的领子问了一句:
“往哪儿去呢这是?昨天答应了读者什么来着?”
四个小时后。
我躺在床上,万一边帮我揉腰,一边问我:“听说你读者让你每天都来?”
我垂死挣扎:“不!我不!我拒绝!”
第22章高汤馄饨
灶房内。
乐宁以手和面,如藕臂般玉色的腕子上沾满了白色的面粉,细细的雪白色随着她的动作在案板上扬起,如雪落平原,撒盐空中。
或许是被那位苏醒的“殿下”扰的颇有些心神不宁,加之无法将命运掌控在手中的无力感,她有些走神,在面团子仍有些粘稠时又加了点儿粉,簌簌洒落时不知怎么一用力——
雪色溅落在她的手肘上,牵连着在小臂上拉出一大截。
乐宁见状不禁拧了拧眉头,似是不大满意自己在下厨时还这样走神,不走心的美食是没有灵魂的美食。
她停了停动作,闭了闭眼睛,直到将脑海中那些纷扰的思绪通通按下去之后,才再次睁开眼睛,专注地继续自己的动作。
耳边有细碎的头发漏下,乐宁毫无所觉,习惯地抬起手用小臂蹭了蹭,顿时留了道色彩在脸上。
擀皮儿、剁馅儿、吊高汤……
她有条不紊地将这些步骤进行着,丝毫不知,院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站了一人,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目光柔和地落在她的身上。
直到——
一抹温热悄无声息地蹭过她的脸颊。
乐宁有些茫然地抬眼看,却见到一抹红色身影站在自己的跟前,红色本就艳丽,何况她容颜本就令人惊艳,相互映衬下,竟成这室内最耀眼的光。
眉峰黑长笔直,末尾的拉长似刻刀雕琢的痕迹,凤眸并不是标准的狭长,里头恍若桃花点水泛起涟漪,尤其是右眼眼尾那颗红痣,竟带了几分妖异。
挺直流畅的鼻梁,上唇略薄,唇色略深,唇珠十分明显……
在见到她之前,乐宁一直以为所谓的“权贵威严”都是里瞎写出来的玩意儿,直到这一刻才倏然明白,颜值在经过了权势的加成效果之后,只会更让人见之难忘,怪道古代做官还需看脸。
此刻,这位不知身份的殿下,略抬起手,朝她摊开骨节分明的右手手掌,食指指腹上俨然是先前从她脸上抹下的雪白痕迹。
乐宁被她突兀的动作惊得不自觉蹙起眉尖,她其实并不大习惯和别人肌肤相碰,尤其来到这个保守的古代,就连父母都不与孩子有什么肢体接触。
多年前在邹府时,师父邹德全见到她做出的作品,心情大好时便会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便是后来随着苏含章一同出远门时,起初大师兄也会常常爱抚她的狗头。
直到她年岁渐长,身子抽条,苏含章对她这样做的次数就慢慢减少了,平日里众人见她一身男装,自然也没有人会轻易冒犯一位郎君,她也未曾去过平康坊,如此一来,这十多年以来,无论男人女人,她竟是都未曾同对方相碰过哪怕一片皮肤。
是以,此刻乐宁瞧清了这位殿下指间痕迹之后,先前未曾察觉到的脸畔,这会儿因为心下的不适跟着泛起一股难言的感觉来,仿佛不是被人拂去面上的面粉,反而是亲眼见到对方抹上什么东西。
心中痒意难止。
以至乐宁下意识地偏了偏脸颊,忍不住将脸在胳膊上的布料上来回蹭了几下,这才将脸上的、心头的痒都给压下去。
随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冒出一个念头……
怎会有这样轻狂的小娘子?
虽说大黎民风开放,未有她记忆中对女人的诸多限制,但一个姑娘家,堂而皇之地伸手占一个郎君的便宜,也太过大胆了些。
眼见着对方睁圆了眼睛看着自己,半天没想起继续裹馅儿的动作,陆宛祯心中不由暗笑:
分明是只小兔子,自己先前怎么会觉着这人流-氓至极?
“殿、殿下……”
乐宁不知对方在心中对自己更新的印象,有些干巴巴地开口,学着旁人对这人的称呼,不知是在提醒她这动作过于突兀,还是真在见礼。
陆宛祯面上也见不到太多的情绪,只用拇指漫不经心搓了搓食指,眼中天然带着笑意,与她对视,而后缓缓回道:“我只吃馄饨,不吃人,不必将自己也裹上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