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啦。”宗珏摇晃着站直身子往黑暗里一倒,抬手冲着鬼灯摆了摆,“出去记得锁上门。”
鬼灯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真不需要找谁过来?”
他是没真的见过宗珏发情是个什么状态,不过不喜处等地狱里的地狱犬啦野干啦包括猫又之类的动物发情是个什么状态他还是看到过几次的,再稍微联想一下如果是自己欲火中烧还无处发泄一连好多天——他就算对情爱没什么兴趣也还是x_i,ng别为男的健康鬼神,就能大致想象得到会有多难受了。
“这时候还是算了。”宗珏半闭着眼叹气,“我可不想清醒过来还得收尸。”
就是不发情的时候野干都能把你情我愿弄成凶案现场,何况是没有任何理智只知道发泄的发情期,这就是为什么野干的发情期都是相爱相杀画风,为了上下争得你死我活不说满脑子yù_wàng的野兽一点就着经常做着做着就开始撕咬,再古早蛮荒一点的年代宗珏还看到过把发情期对象当成加餐直接吞掉的,宗珏理x_i,ng地衡量了一下自己多久没有好好发泄过以及自己现在的实力,觉得还是不要祸害无辜者比较好。
“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宗珏催促,又提醒道,“把门锁好。”
yù_wàng得不到发泄的野干脾气会异常暴躁,攻击x_i,ng强烈不小心放出去见谁咬谁,虽说阿鼻地狱的亡者死了也能无限次的恢复,但这里的狱卒可都是珍惜资源,死了一个很难再找第二个替补的。
鬼灯把大门关紧锁死,照耀进来的光一点点湮灭在门后,宗珏闭眼听着锁扣搭死的声音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柔软的尾巴从他的衣角探出,尾巴尖焦躁地扭动,从黑暗的最深处有看不见的y-in影悄然而至,馋涎于这罕有的新鲜血食,然而在找到机会的前一秒,尾巴如鞭子将其卷起,收紧,直到那y-in影无声惨叫消亡于黑暗。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言说的恶意与丑陋。
这里是黄泉的终点,一切亡者的怨念苦痛所汇聚的深渊。
“烦死了。”宗珏喃喃道,睁开的眼睛之中再无半分人类的理x_i,ng,扩散的瞳孔将眸子染成完全的黑,汗水从他皮肤之下渗出,沿着身体起伏滑落,在黑色的浴衣上洇出颜色更深的s-hi迹。
“好热……”他的声音变得含混,兽类嘶哑的低吼在他喉间颤动,不再被强行压制的癫狂混乱一点点吞噬仅有的理x_i,ng光明,他以尖锐的犬牙撕咬着侵袭而来的恶意,身体习以为常地将一股股涌上的情欲热潮化为无穷无尽的凶戾杀意。
热得无法呼吸,心脏一下一下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还残余的一点点理x_i,ng让他半坐着捏着尾巴尖忍耐,但他也知道那一点点理x_i,ng即将在自己完全放弃抵抗的选择之下化为乌有。
索x_i,ng在这里,哪怕暴露出最真实最狰狞的模样,也不会有谁看到。
宗珏闭上眼睛放任意识的远去,却又被突兀的光亮惊醒。
他困扰倦怠地睁开眼睛,看见无尽的黑暗之中,有明月高悬。
c,ao。
第一百一十八章
“放心, 我还不至于那么……”月读命说到一半摇摇头,苦笑着嘟囔, “要是能做得出趁人之危的事情, 倒是好了。”
他弯得下腰,舍得下面子,死缠烂打得叫宗珏心软, 但骨子里却总是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的,傲慢得不屑于去做那等趁火打劫与节c,ao全无的天津神无异的事情。
“我知道。”宗珏用手腕压住眼睛,指尖在高热之下不自觉地痉挛,“所以伊邪那美大人让你进来了。”
黄泉是伊邪那美的领域,偷偷溜进来也就算了, 若是像现在这样声势浩大地把月相都投影进来,不可能没有伊邪那美的许可。
“你每次都会受伤。”月读命叹气, 半跪下来一点点掰开宗珏紧紧攥起的拳头, 俯身吻在掌心的伤痕上,“我倒宁可你不这么冷静。”
与自己的本x_i,ng对抗总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的确宗珏每次都会做好安排不伤到任何人,但并不意味着他自己不会受伤, 被yù_wàng逼急了的野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何况这黄泉罪恶汇集之地,又岂是什么能够安稳睡过去的地方。
月读命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宗珏掌心还在流血的伤,小心地用荣光抚慰他焦灼燥热的情绪, 诚然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想来多少也会舒服一些。
双唇所碰到的皮肤滚烫, 这是他第一次从宗珏身上感受到如此确切灼热的温度,他尝到了血液的味道——很少的一点点,久久不散地缠绕在舌尖,苦涩腥甜得彷如带毒的琼浆,越是饮,喉咙就越是干渴疼痛像是咽下了炭。
他摩挲着宗珏的手腕,泛着红潮的皮肤之下血管肿胀抖得厉害,月光于他掌心汇聚成束,而后温柔缠绵地在宗珏手腕绕过,他用月光织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仔细又轻柔地把宗珏束缚其中,“我不会做什么的。”月读命喃喃道,移开了宗珏遮掩住双眼的手臂。
宗珏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克制自己的本x_i,ng上,意识涣散到甚至现在已经不太能够反应过来月读命到底在干什么了,半睁半闭着的眼睛混乱着神志几乎被吞噬殆尽,在瞳孔感受到光线的刹那戾气上涌,他如同蛰伏许久的野兽猛然暴起,尖锐的犬齿撕咬向月读命的脖颈。
月读命长长的叹气,缠绕在宗珏身上的月光骤然凝实收紧,将他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