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好意思夸自己聪……”魏勋抬起手臂,却发现空空如也,“糟了。不会是掉了吧。”抬眼看看岑无咎,正一脸狡猾地坐在那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了。“还过来。”
岑无咎摸出那只药镯,一脸调皮:“我都说了,你没有了吧。还不信啊?”那张俊脸上摆着调谑,漆黑漆黑的眼眸透出一道“你要就过来抢”的精光来。
魏勋脸上堆满了生气,“你真以为我不敢抢啊。”说话间,一掌就劈了过来。岑无咎往下一躲,把这药镯抛向空中,足尖一点地,身子轻轻松松地绕过了魏勋,伸出手来,又把镯子勾住了。魏勋早就把掌收了回来,身子一跃,翻过桌子,飞到岑越跟前,又要来夺。两人相对而立,一个抿着嘴偷笑,一个嘟着嘴生气。岑无咎故意拿出镯子来,套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在魏勋面前优哉游哉地转起圈圈,逗着魏勋玩。
魏勋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上一丝狡猾的微笑,一个不留神,伸出腿来一扫,岑无咎忙一手撑在桌上,身子跃在半空中。魏勋却趁机右手抓住岑越的手指,左手往那手腕上一斩,这镯子掉了出来,顺顺当当地套回了自己的手臂上。魏勋俏皮地开着玩笑:“岑公子,你可要悠着点了,我这镯子就只能止血补气,你要是脱臼了,可没办法帮你接骨头。”
当下,岑无咎已经跃回了地上,坐了下来,听到魏勋这话,想到自己居然也被算计了一回,不禁好笑起来。岑无咎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却发现另一只手因为刚刚撑桌子时用力过猛,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岑越。”魏勋见这伤口上又流出血,心就软了,不再和岑无咎胡搅蛮缠,仔细地把伤口清理了,又褪下了那只药镯子,在岑无咎手上来回滚动着,再包扎好,把袖子放了下来。
“我说了,你会给我用的。”岑无咎淡淡一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呀。真不想要这条胳膊不成,你信不信我……”魏勋抬起手来。
岑无咎赶紧抽手挡住,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才放下警惕,魏勋却一脸得意地亮出了刚刚唬住沈谟的那三枚钢针,噘着嘴:“在你的伤口还没好之前,你最好老实点。”说罢,猛地一转身,打算上楼,不料却迎面撞上了天亮刚起来的苏审言。
苏家二公子这块美璧是凡人不可轻易沾染碰上的,这都快成江湖上的铁律了。岑无咎刚才还真被魏勋唬住,猛喝了一大口酒,现下见到苏审言把身子闪到一旁,魏勋像撞上团棉花似的弹了回来,把口中的酒都笑喷了出来,正好浇了魏勋满头满脸,当下更是快笑岔气了。
“岑无咎。”魏勋生气地喝道。魏勋是个不会喝酒的,一口就醉,一杯就倒。此时,被满头满脸的酒气包围着,脑子早就犯晕了,只想着找岑无咎问罪,不料身子一歪,没站稳。岑无咎急忙伸手拉住魏勋,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好。苏审言见魏勋醉了,用手背试了试桌上茶壶的温度,感觉微凉,便倒了三杯茶,用手一弹,把其中的两杯轻轻掷了过来。
岑无咎一手正扶着魏勋,另一只手接住了这飞向自己的一杯茶,可这魏勋却被熏得有点迷糊了,怎么可能伸手接下这杯子。岑无咎怕这杯子砸到魏勋,又伸出手指要勾住这杯子,刹那间,这两杯茶撞在了一起,茶杯是都保住了,这里头的茶水却全都洒了出来,又浇了魏勋满头满脸,把魏勋给浇醒了。
“岑无咎。你故意的呀?”魏勋愤愤地看着岑无咎。
“苏审言。你故意的呀?”岑越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苏审言,这锅太大了,他可不背。苏审言却端着一杯茶,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喝着。魏勋生气地看了一眼岑越,上楼洗脸换衣服去了。岑无咎一脸懵地看着魏勋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又转过头来看看苏审言。
“醒酒。”苏审言淡淡地说。
“苏审言,你整我呀?你这小子学坏了你。刚刚你怎么不解释?”
“非礼勿言。”苏审言那对冷眸扫过一道光来。
“好你个苏审言,这天下有你这么坑兄弟的吗?”摊上苏审言这么个端正严谨得万人瞩目的极品当兄弟,自己真是一天能被冤上好几回。
“喜欢她?”苏审言淡淡地问道。
岑无咎愣住了,过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说得是你坑我的的事。”
“那又有什么关系?”苏审言依旧面不改色。
“苏审言,你……”
☆、二十一、诬陷
天已经大亮了,客栈里头又热闹起来。这话还没说完,魏勋又下楼,陆哲等也都下来坐好。沈谟凑了上来:“岑兄,一晚上都没睡呀?”说着拿眼睛偷偷瞄瞄魏勋,满桌子的人都笑起来了,除了魏勋和苏审言。
岑无咎拿胳膊肘往沈谟的怀里一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还吃不吃早饭了?”说着,也过来坐下了。表面看着平平淡淡地,实则却是一肚子的憋屈。
“公子,这早饭吃什么呀?”陆哲问道。
“小二,”岑无咎和沈谟都还没开口,魏勋倒是先开了口,“要一大碗秋海棠花栗子粥,一碗葛根炖金鸡,一碗秋海棠花蒸茄子,一碗月季花烧鱼肚,一大碗化淤汤,一大碗牛蒡籽汤。”
这菜一碗一碗地端了上来,陆哲一脸吃惊地问道:“这一大早,这么补啊?这是有人伤筋动骨了?”
沈谟赶紧清了清嗓子,暗地里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