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追溯到半个月以前,第一起案件发生之后。
那日,孙大爷与往常一样,和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老人一起在公园里打太极。晨练结束时,差不多是早上九点左右。众人又相互闲聊了几句后散场。
孙大爷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距公园不过500米的菜场里逛了一圈,买了条活鱼。之后他哼着昆曲,出了菜场。
手里拎着的新鲜的草鱼,随着他行走时的动作,来回摆动。一路上,他迈着轻盈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往家中方向走去,心情愉悦。
在经过一处名叫“时光剧院”的建筑时,他停住了目光。
那个剧院,因经营不善,早早就倒闭了,已经很多年没再有过演出。而它的地段位置并不好,所以也没人盘下它,更别说重新装修再营业了。以至于剧院一直无人搭理,被荒废到了现在。
剧院的大门,以往都是被紧锁着的。孙大爷每天都从这条路上走过,无一例外。而今天,那扇老旧的门被打开了。
孙大爷望着那扇微微开着的门,忍不住好奇,缓步走近。
只是隔着门缝往里望了一眼,随后手上动作一滞,手中的鱼“啪嗒”落地。
原本鲜活的鱼儿在地上挣扎着跳动了两下,它像是感受到了水的气息,往门的深处蹦去。
它在那一滩流淌着的水中,眨着眼睛,嘴巴一张一翕。渐渐的,它停止动作,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它死了。
而它不曾注意到,那滩水渍的尽头,也有一个如同它一样的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面色惨白,没有血色。
孙大爷起初在废弃的剧院里看到一个人影时,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好奇心作祟,让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剧院大门大开,照亮了整个场景。让他将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一个作新娘打扮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虔诚祷告的模样,周围也被布置的很奇怪。
孙大爷见状,倒也不害怕,大着胆子像对方靠近。他轻声唤了句:“姑娘,姑娘?”
没人回应他。
于是,他又扬起声线,再次喊她:“姑娘?”
依旧是无人应答。
他伸手戳了戳那名女子,指尖碰到她时,触感冰凉。他心间咯噔一下,猛然抽手。
而那个女子还是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一动不动。孙大爷发现,她的身体有些发硬,而且冰冰凉凉的,身上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水,滴答滴答,让原本寂静的剧院,布上了一层阴沉之色。
他突然有些害怕,可还是壮着胆子,再次伸出了手,凑近她的鼻尖,想探一探她的鼻息。
她没有呼吸!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哪里能瞧见一点儿活人的气息呢?
她……死了?孙大爷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顿时脸色煞白,就如同那具端坐在椅子上的尸体一般。
显然,他有些吓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匆忙的跑出了剧院大门。
他一路小跑,踉踉跄跄地往家的方向而去。到底是上了年纪,才跑了没多久,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他哆嗦着手,开了家门,进门后也顾不得脱衣换鞋,迅速拿起电话,拨打了110电话:“喂?110嘛?死人了,死人了……”
警察向孙大爷询问了详细地址,然后就迅速出发了,他们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根据孙大爷提供的地址,赶了过来。
案发现场位于老城区北大街147号时光剧院内。警察一到现场,就将剧院封锁了了起来。
原本萧条的剧院门口,眼下围满了前来凑热闹的附近居民。
“里面什么情况?”居民a问。
居民b答:“听说,是有人死在了那个剧院里。现场还被布置的很奇怪……”
“那个姑娘好像就住在我们隔壁楼里,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居民c开始叹惋。
众人在警戒线外窃窃私语,扰乱了警察执行公务。
“让一让,让一让。”周长青越过人群,跨过警戒线,疾步走近。当他看到剧院内的场景时,有被震惊到。
那名女子端坐在椅子上,一袭纯白婚纱,虔诚祷告。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个假人,一身笔挺西装,正深情注视着她。周围被布置成一个小教堂的模样,俨然像一个婚礼现场。
警队人员正在取证、拍照,勘验现场,法医也不闲着,细心地检验着尸体。这让原本空荡荡的剧院,一下子显得拥挤不堪。
“怎么样?”周长青拍了拍法医的肩膀,小声问他。
“死者,女性,年龄看起来不大,大约在25岁上下,面容姣好,尸体无明显外伤,所以现在我还没办法判定她的具体死因。
而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受害者身上有发现大量干冰痕迹。干冰能够迅速制冷,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对死亡时间的判断。
但可以判定,死者是死后再被喷上干冰的,目的应该是让死者维持一个稳定的姿势。
如果是被活活冻死的,皮肤应该成青紫色,唇色发青。而现在,死者的皮肤表层并没有产生机理反应,且唇色正常。
所以,我需要将尸体带回尸检所,进行解剖后才能给你准确的死亡时间和致死原因。”
“大约需要多久时间?”周长青问。
法医看了看表,答:“两个小时。”
“好,两个小时候后,我来取结果,辛苦了。”
法医走后,周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