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在大门前,祝二小姐才敢对苏老师使一使小性子。
她挂着脸,眼睛不看他,冷冷淡淡。
苏纯钧便认错:“都是我不好,不该拿那么多好吃的回来,才叫你吃坏了肚子,怪我。”
祝二小姐拿小拳头打他一下:“我哪有那么不讲理。”
苏纯钧就笑着牵她的手握了握,说:“别生气了,等好了再吃。”
祝二小姐把他推出门,气得不想跟他说话。
她蹦蹦跳跳的回去,祝女士问她今天干什么。
祝女士:“家里也收拾好了,你也不能去外面逛街,在家里想做什么?”
祝玉燕就说要去读书。
祝女士才满意:“读书也好,修心。去吧。”
祝玉燕就跑上楼,钻到书房里去读自己的书了。
张妈把碗筷都收到厨房去,出来问:“总说请人的,今天这人能不能请来?”
祝女士:“你担心什么?请不来就还是他们俩洗嘛,用不到你。”
张妈:“可算了吧,他们洗碗倒费了我好几刀草纸了,这样下去家里擦屁股的纸都要不够了。现在外面可没有卖纸的。”
祝女士一听,这还真是个麻烦事:“这怎么办?家里现在还剩下多少草纸?”
张妈:“还有两捆,要是不让他俩浪费,也能用上个把月,可添上他们俩,也就三天的量吧。”
祝女士:“等我挂个电话问一问苏先生家里的草纸是哪里买的。”她看看钟表,说:“等他到办公室吧。”
张妈说:“你不要打电话,叫燕燕来打,让他们多聊聊。”
苏纯钧前脚进办公室,后脚就接到了祝二小姐追过来的电话。
张妈在旁边监工。
苏纯钧拿着话筒,嗯嗯点头,脸上带着笑,他挂掉电话,陈司机问他:“是什么事?”
苏纯钧笑着说:“没什么,是家里的电话,问我家里的草纸是在哪里买的。”
陈司机目瞪口呆:“家里离了您真是一刻也不成啊。”
苏纯钧替家人辩解:“这也没什么可笑的。现在纸坊都不开张了,也没有担着纸满大街吆喝的小贩了,家里也是怕给我惹事才多问一句的。”
可是,苏纯钧也不知道去哪里买草纸,他问陈司机:“你家的草纸是从哪里买的?”
陈司机笑道:“我才买过,只是地方不大吉利。我是在棺材铺买的。他们那里卖黄纸,也卖草纸,只是一般没人去他们那里买。那边的纸比纸坊的便宜得多。我是穷人,多少要省一点。”
苏纯钧:“你这是在骂我没给你发财的机会?”
主仆二人说笑一番才开始工作。
蒋要员命人监视苏纯钧,这通电话自然很快就上报了,只是听得蒋要员和赵秘书稀里糊涂。
蒋要员:“他未婚妻让他记得家里要佣人的事。我不是让他在冯家的下人里挑的吗?”
赵秘书:“他跟我说过,要等你走了以后再把人带走。”
蒋要员点点头:“哦。你觉得他未婚妻说这个草纸的事,是真是假?”
赵秘书:“这我哪里知道?只是一条,要是假的,这也太假了。编瞎话也不能这么编啊。”
蒋要员:“我也是觉得这里奇怪。要真是间谍有阴谋,怎么也不会编出这种瞎话来。那就是小女孩离不开情人,无事也要搅和他?”
赵秘书笑道:“我没见过那位祝二小姐,似乎是个还在念大学的学生,不满二十岁。”
蒋要员:“是,那看来就是如此了。”
两人等到下午,见陈司机被苏纯钧派出去买草纸,才放心下来。
蒋要员哭笑不得:“为了一个草纸,不但特地打个电话,还叫我们猜了一天。这位祝二小姐,我可越来越想亲眼见见她了。”
赵秘书:“等到宴会那日就能见到了。只是您没有带夫人来,要不要为您准备一位女伴?”
蒋要员:“我要什么女伴?就这样去就行了。你今天把宴会的事通知下去,苏纯钧,记得让他带他的未婚妻来。”
赵秘书:“是。”
苏纯钧下班前接到赵秘书的通知,蒋要员要办一个宴会,宴请客人的名单已经下发了,基本就是城里的头头脑脑,日本人只请了日本商会的人,没有请日本军方的人。
赵秘书:“只是一个平常的家宴。要员没带夫人来,恐怕招呼不周到,苏先生,你要一定要把太太带来,我听说你的太太是大学的高材生,擅长多国语言,为人精明机变,到时你们这一对贤伉俪可要多多出力。”他暗示了一句,“老冯和老蔡的事也该有个定论了。”
冯市长到底是不是逃走了?蔡文华又是怎么死的?
这个宴会就是用来解释这两件事的。
换句话说,安定人心用的。
苏纯钧已经将几具路边的弃尸包装成冯市长及其随从,写成报告交上了去,想必蒋要员会在宴会上公开这份报告,替冯市长“正名”。他身为冯市长的心腹爱将,这段时间也是饱受非议,冯市长洗清冤屈之后,他也可以重得清白之身。
苏纯钧心领神会,说:“都是大人们抬举的,内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到时我一定和她一起来给要员捧场。”
苏纯钧回家路上想起张妈再三催促的佣人,暗叹了口气。
他今日又要“忘”了。
不过,想起晚上又要跟祝二小姐一起在厨房里洗碗独处,就叫他心中高兴。
回到家门,开门进屋,祝二小姐就迎过来笑眯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