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少年揍人实在是疼,简直是疼入骨髓!
闻皓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他又惊又怒,嘴里骂骂咧咧,发出色厉内茬的警告,咬牙切齿地说要把夏文锦碎尸万段。
夏文锦置若罔闻。
看着她毫不容情地去揍闻皓,皇甫景宸连阻止的想法都没有,尚景望一脸焦急,口中叫着有话好说,不断地劝架,脚下却如钉子钉住一般动也不动,看着闻皓被揍得像狗一样!
夏文锦打累了才停手,她病还没好,身子虚,要不然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揍完了,她冷冷道:“这是替望山镇村民揍你的!”
当然,他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是为上辈子那些无辜惨死的望山镇的村民!
这一顿揍,让闻皓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可怜巴巴地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行吗?”下这么重的手!
夏文锦冷冷道:“现在肯好好说话了?”
闻皓此时哪里还有四品都统的气势?他鼻青脸肿,对着皇甫景宸和夏文锦直作揖,神色卑微得很,咧着被揍破的嘴唇,道:“两位有什么话就说,本……我能办到的,定然办到!”
这种没骨没脊梁的武将,以后要真上了战场,能打胜仗吗?皇甫景宸拧着眉,眼里理旬一片冷意。
夏文锦对他的奴颜卑骨也是极为看不上,但是现在人家的确是朝廷武官,领军将领,她对尚景望道:“尚大人,现在这位闻大人肯听你说话了,你们好好聊!”
尚景望又吞了口口水,他看着夏文锦的目光真是一言难尽。
他知道景公子身手不凡,当时村民冲岗,要不是景公子出手,只怕事情会到难以收拾的地步,但景公子身为皇室宗亲,又是京城名声远扬的纨绔,尽管可能只是表面纨绔,但宗亲之家,崇文崇武,那也没有可奇怪的。
他实在是没想到的是,小夏大夫这个单薄瘦弱,亲和温煦的少年,不但医术高明,动起手来也那么吓人,看那小胳膊小腿像上了弹簧似的把闻皓当球踢,都差点打出残影的样子,他就有些心悸。景公子身边,真是能人无数。
他回过神,忙把闻皓扶着坐起。
这时的闻皓哪里敢坐?他全身都疼。
可是,看一眼老神在在站在一侧的皇甫景宸和夏文锦,他还是忍着痛乖乖地坐下了。
他不敢站啊!
尚景望礼数周到地行了一礼,道:“闻大人,下官几次求见,大人都避而不见。景公子想必是急了,这才出此下策!你不要怪罪才好!”
不怪罪?才怪!
把他掳到这个鬼地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堂堂武官,等得了空,非把那什么景公子,什么小夏大夫碎尸万段不可。不过他也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忍着痛和心中的恨意,含糊地道:“嗯!”
尚景望这才开始正题:“闻大人,望山镇的疫情现在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解疫之方也研究出来了,不出半个月,整个望山镇的疫情就解了。庾大人不知望山镇的情况,才有兵围之事,能否请闻大人将此地情形据实以告?请庾大人勿用这般过激手段?”
几千人命呢!
闻皓之前觉得几千人命,的确有些事大,不过他担心的不是几千人命的无辜,而是怕这么庞大的数字传到京城之后,会有坏的影响。
但是被军机谋士的话打消了心中的那份顾虑,不要说几千人命,就是几万人命,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此时尚景望看着他,他想到尚景望身后还站着神出鬼没的皇甫景宸和暴力不讲理的夏文锦,便立刻点头如捣蒜,道:“既然已经有了解疫之方,本……我定会向庾大人美言,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心里想的却是,先哄得他们相信,等老子出去,回到营帐之中,立刻就会把这里围得更死,明天就算庾大人一时之间没有决定,他也会让庾大人尽早做决定,望山镇这帮刁民,死不足惜!
他眼底的阴鸷和噬血的杀气只是一闪而过,尚景望都没有发觉,但是皇甫景宸和夏文锦却看得清清楚楚。
尚景望很高兴,没想到闻大人被打了一顿后这么好说话,多亏了小夏大夫。
他就想对皇甫景宸夏文锦建议放了闻皓,毕竟,这事属于劫掠,闻皓定是把这笔账算到了他头上,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转头道:“景公子,那咱们送闻大人回去吧?”
闻皓心中一喜,他就知道借尚景望几个狗胆,他也不敢对自己不敬,等他回去后再算账!
夏文锦淡淡地道:“不急!”
闻皓听得心里一惊,抬头看她。
夏文锦轻轻一笑,道:“闻大人刚才多有失礼,闻大人可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呀!”
闻皓心里恨得牙痒痒,却艰难地扯起一个笑脸,道:“不会……不会!”才怪!
夏文锦目光闪亮,笑盈盈的,道:“闻大人果然是大人有大量,让人感动!大人可是请都请不来的客人,既然来了,那自然要好生款待,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平时难得见到这样的大官,现在可得借机会巴结巴结,不能这么快就让闻大人走了!”
闻皓:“……”
谁把巴结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是,这意思就是不放他走呗?
这个小奸巨滑的滑头,竟然跟他玩心眼?
他眼珠一转,道:“小夏公子身手好,是个人才,若是你愿意,本都统把你收入军中,混个一官半职不是难事!”
这是许之以利,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