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劳之前一直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候,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他们请自己和夏文锦吃饭,完全是不安好心,而他和夫人,还做了一回帮凶?庾郡守是看小夏姑娘长得美貌,想把人得到后掳走,从此在身边为奴为婢?
王伯劳吓得眼睛翻白,差点晕过去。
谁不知道夏文锦因为这个疫症,为了望山镇百姓做了多少事?
若是让望山镇的百姓们知道这两人的龌龊想法,他们能冲过来一人一口把庾世奎孔铁新啃成白骨。
孔铁新涕泗横流地说完,跪求道:“钦差大人,是下官鬼迷了心窍。下官对夏姑娘没有半点肖想,是为了讨好庾大人,才做了这猪狗不如的事!求钦差大人饶命!”
皇甫锦宣道:“铮兄,记下来了吗?”
众人这才想起刚才皇甫锦宣暴揍庾世奎孔铁新的时候,皇甫景宸好像不在眼前,他们顺着皇甫锦宣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边桌上,皇甫景宸正铺开纸,笔走蛇龙。
他放下笔,道:“好了!”
纸拿了过来,皇甫锦宣一手拿过纸,怼在孔铁新的面前,一把抓了孔铁新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对着那张纸,道:“你看,这上面都是你所说,没有错漏吧!”
孔铁新被揍得一只眼睛青了,一只眼睛迷蒙,看着上面,果然是刚才他所说的那些话,他刚才招供的夏文锦,这纸上写着夏姓女子。上面有一条很刺他的眼睛,“夏姓女子识破阴谋,没有上当。”
原来夏文锦没有上当。
可是,夏文锦明明喝了那酒!
还有,夏文锦明明进了那屋!
不过此刻,他脑中突然清明起来,夏文锦本身是医者,医术还很高明,连御医院副院正在她面前都没能讨到便宜。
酒中有问题,她肯定是发现了,所以要么是她喝了自己解了毒,要么是她压根没有喝,反倒是使了手脚让他和庾郡守喝下了加了料的酒。
至于进房间,那是她为了让喝下酒的他和庾郡守放松警惕。
应该是进房间的时候,他们的药性就发作了,而夏文锦却悄悄地溜出去了。这个臭丫头,心机真恶毒!
他道:“是……是……”
“那签字画押吧!”
孔铁新心里涌上巨大的恐惧,急忙后缩,惊恐地道:“不……不……”
说出来已经是不得已,若是签字画押了,那就是罪证。他哪里敢!
皇甫锦宣淡淡地道:“你不画也行,小爷戳瞎你一只眼,再把你的手按在上面画个押,反正你也认了说的都是真的,主动不主动的不重要!”
看着皇甫锦宣又要拿过匕首,他吓坏了,急忙叫道:“我签……签!”
皇甫锦宣挑开他手上的布带。
他接过笔,抖索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那边又有皇甫景宸递来的签泥,他按了手印,痛哭流涕地道:“钦差大人,小人是一时鬼迷心窍,小人什么都招了,你饶小人一命!”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皇甫锦宣笑嘻嘻地道:“拿过去,给庾大人也按个手印画个押!”
孔铁新睁大眼睛,庾大人昏迷着。
皇甫锦宣笑容一收,手中的匕首一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
孔铁新心想反正他已经画过押了,庾世奎也不会放过他,这件事他是为庾世奎做的,要不是为了庾世奎,他也落不到这个境地,要死大家一起死!
想到这里,他豁出去了,拿了签泥过去给庾世奎按好了,印在纸上。
等他这边弄完,皇甫锦宣一声:“绑!”卫钧又用剩下的布条把他手绑上了。
孔铁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钦差大人,你说不要小人的命的……”
皇甫锦宣看着他,又恢复笑嘻嘻的模样,道:“当然不会要你们的命,我怎么会这么残忍呢?”
然后,一掌劈晕了他。
随着这两人晕过去,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尚景望回过神道:“真是老天有眼,夏姑娘吉人天相!”世上最恶毒的是人心,夏姑娘这么好的人,竟然有贼子因为她的美貌,要毁了她!
皇甫景宸看着庾世奎孔铁新的目光中带着森然寒意,这不是吉人天相,是文锦聪慧才逃过一劫,并且将计就计!
他对皇甫锦宣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皇甫锦宣惬意地道:“放心放心!小爷早就看倒马桶的不顺眼了,没想到他心思比马桶还肮脏。小爷会让他风风光光的!”
天亮后,整个望山镇都轰动了,钦差卫队拿着锣,通知镇上村子里所有的百姓都到隔离区外的那大片空地集合,每个到的人,能领一百文钱!
就算没有钱,村民们也会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何况去就能领钱呢?
所以,村子里几乎是倾巢而动。
等到了隔离区外的那大片空地,他们发现那里搭了个台,虽然是个简陋的台,可钦差大人坐在上面呢。
百姓们倒也没急,钦差大人说话总不会不算话,他们按要求找了地方先坐下等待。
看看时间到,村民们也到齐了,皇甫锦宣一摆手,便从侧面走了一个人上台来。
众村民都认识,那不是镇长王伯劳吗?
这王伯劳在他们眼里原本还是挺大的官儿,只不过后来县令,府台,郡守,连钦差大人都来后,他们才淡定地不再仰望了。
王伯劳一上台,就痛声道:“各位乡亲,我有罪!”
不是钦差大人有事通知吗?怎么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