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后来怎么样了?”
聂小倩似乎也对这个故事颇有兴趣,听到爹爹顿了下来,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后来,那个叫季敏的女人终于如愿以偿,嫁到了邻镇一个姓雷的大户人家……”
聂鸿书喝了口茶,随之继续讲述。
嫁到雷家之后,季敏也算过了两年风风光光的日子。
哪知好景不长。
雷家父子俩皆喜欢赌,最终被人给下了套,短短几天工夫竟然输了上万两银子,还欠下一笔高利贷……
不得已之下,雷家开始变卖田产与房产。
季员外看在亲家的份上,也出手帮了一把。虽说最后将债务还清了,但雷家也自此彻底没落。
雷员外更是一病不起,没几天便过世了。
季敏也随着相公一起搬到了乡下的几间破屋……要不是娘家资助了一些银两,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反之,季瑶与相公的日子却越过越好。
季员外心知女婿与女儿都属于个性独立且要强的人,不愿沾娘家的光,于是便想了一个办法,资助女婿开了一间私塾。
对此,杜承还真没法拒绝。
对于一个秀才来说,这无疑是一桩很体面的事。
再加上夫妻俩在镇里的名声、人缘相当不错,很多人家都愿意将儿女送到私塾来。
手里有了一点闲钱,季瑶没忘记亲情,时不时让人送些粮食、柴禾、衣物等等日用品送到姐姐家。
对此,季敏不仅不感激,反倒认为这是妹妹在她面前显摆,借机嘲讽当年易嫁之事。
心里妒恨,东西却照收不误,毕竟她不能饿肚子。
更让她绝望的,都混到这番境地了,相公竟然还不知收敛,兜里只要有两个钱便手痒跑去赌,没钱了便逼着她回娘家借。
幸运的是,这家伙有一天喝多了,回家时在半途落到河中淹死了。
眼见着大女儿无依无靠,季员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让其搬回娘家居住……
“就在这之后大约半年,季员外突然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杜承与其妻获知消息后当即赶到,守在身边精心照料。
不曾想,两天后季员外却病重而亡……
季敏认为父亲死的跷蹊,便托人写了状纸告到了县衙,说其父身体一向健朗,定是被人下药谋害。
经过验尸结果……季员外还真不是病死,而是中毒。
对方在药里加了砒霜,但剂量不足以一次致死,连喝了两天药,最终毒素沉淀在体内,导致其不治而亡……”
听到这里,顾鸣不由疑惑道:“岳父大人,听起来这案子也没什么太特别的……不过,既然岳父大人为此犯愁,想必还有什么未尽之言?”
这类的毒杀案在民间可谓数不胜数,大多数不外乎就是想谋夺家产。
而且手段大多也很简单,基本上稍微一查就能查出凶手。
偏偏还是有不少人乐此不疲,以身试法。
说白了,大多数凶手或是同谋都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或者说是利诱熏心,根本不计后果。
郭北县城里以前便发生过一桩谋杀亲夫的案子,一个妇人有了外遇,为了能够与对方长长久久在一起,便对丈夫生出了杀念。
她自以为聪明,竟想出了一个荒唐之极的主意……悄悄找江湖郎中配了一剂猛药。
这还不算,为了效果更好一点,又跑去药店单独买了一些这鞭,那茸的掺杂在其中一起熬。
结果药效太猛,一发不可收拾,导致其丈夫热血冲脑,一命呜呼。
一上堂,一声“威武~”,那女人吓得浑身瘫软,最终乖乖交待……这事,在郭北县传了许久。
“唉!”
聂鸿书长叹了一声。
“贤婿,这案子就表象来看的确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可以说案子已经顺利告破了。”
“咦?爹爹,既然已经告破了你还愁什么?凶手到底是谁?”
聂小倩忍不住问。
“其实爹爹不是愁,而是有着心中有着诸多疑惑……凶手……乃是杜承夫妇!”
“什么?”
顾鸣有些不敢相信。
“爹爹,你是不是判错了?依你之前所说,他们夫妇俩不是挺孝顺,挺有气节的么?怎么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没错,这正是爹爹想不通的地方。
但,就目前来说,种种线索都指向他们,有证人、证物,重要的是……他们俩居然也没叫一声屈,没认罪,但也没叫冤。”
顾鸣忍不住问:“岳父大人,那你上过刑没有?”
“二人犯的可是重罪,按规矩是必须上刑的……不过,杜承有秀才功名在身,暂时不能用刑,我已经奏报上去,暂时革了他的功名。
至于那季瑶,我已经暗示过衙役下手轻一些,走个过场……”
这话顾鸣倒也能理解。
毕竟,孝道不仅仅只是一种美德,同时也是朝廷无比重视的一种治理天下的手段。
一个官员无论你的政绩有多好,无论对朝廷有多大的贡献,只要不孝顺父母,被查实之后轻者丢官,重者丢命。
百姓也是一样,只要不孝顺父母,一旦被告上官府,那就是重罪!
民间自古以来便不乏各类孝子的佳话流传。
甚至,一些孝子还会得到朝廷的破格提拔。
不孝乃是重罪,更不要说毒害亲生父母,更是重罪中的重罪。
一旦有了实证,别说用刑,就算当堂打死上头也不会追责。
“岳父大人,那他们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