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这几天葛石燕心情不好,傅大岩是指哪儿打哪儿,半点封建男人的脾气都没有了,收到指挥后,就老老实实拿着银子和药方配药去了。
“大夫说了,这些天咱们只能喝点清淡的鸡蛋粥,等吃完那几剂药,娘就给宝买肉吃,还给宝杀喔喔吃。”
这些日子傅家灶头上一直煮着一锅粘稠的热粥,葛石燕就怕孩子随时有可能醒来,到时候来不及煲粥喝。
每一锅粥快烧糊了,就给老头子和她自个儿喝,反正不给大房那一家子白眼狼沾一口便宜。
葛石燕回屋的时候,顺便把那一小锅粥都端回来了,盛了小半碗在碗里,不断用勺子舀动这些热粥,将它吹的凉一些。
闻着鸡蛋粥的香味,宝宝的肚子咕咕咕直叫。
这些日子,原身就只喝了一些汤水,早就已经饿惨了,宝宝舔了舔舌头,都恨不得把小舌头给吞到肚子里去。
“不急,粥有的是呢。”
葛石燕越发心疼了,自从这孩子养在她身边后,何尝受过这样的罪呢,想到伤心处,眼泪差点又流下来了。
因为饿太久的缘故,葛石燕听从了大夫离开前的吩咐,在喂了她小半碗粥后就不敢再继续喂了,小孩子的胃口本来就小,要是一次喂太多,肠胃不适应,极有可能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宝宝虽然依旧觉得饿,还有些馋,可毕竟身体里现在是一具活了好几世的大人灵魂,即便被原身同化了一部分,这点克制力依旧是有的。
“宝真乖。”
看着闺女不哭不闹,葛石燕的眼眶又红了。
以前宝多机灵啊,遇到想吃的东西,总是会对她撒娇卖痴,好多尝几口,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等,分明是落水时被吓着了,恐怕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葛石燕将碗筷放一边,抱着宝宝,又是亲,又是摸,真是一点都看不够。
“宝,你和娘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去深潭边呢?娘不是和你说过,那些地方去不得吗?”
葛石燕这段时间也没干守着,她去村子里打听过,宝宝出事那天,大房俩孩子和出嫁的大姑娘傅月夏家的俩孩子都和她在一块呢,一群孩子往深潭那边去了。
可当天宝宝被人救上来的时候,深潭边分明就没有其他孩子的身影,葛石燕严重怀疑,宝宝就是被那几个孩子骗过去,然后推下深潭的。
不过她清楚,她的这个猜测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毕竟那一群孩子里最大的也就七岁,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恶毒的举动呢。
往深了说,人家反而会觉得她葛石燕这个后娘不容人,逮着机会就往继子一家身上泼脏水,坏继孙子孙女的名声。
其实葛石燕的猜测已经离真相很接近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出入。
“是大弟和大丫他们带我过去的。”
宝宝口中的大弟和大丫就是傅广元和傅连翘,她是葛石燕收养的孩子,辈份上和龙凤胎的爹娘同辈,傅广元和傅连翘还得喊她一声小姑姑,因此不论在家里家外,宝宝都随长辈喊这俩孩子的小名,大弟和大丫。
因为太过惊慌的缘故,原身留下来的落水前的记忆,零碎又混乱,宝宝只能靠一些画面碎片,拼凑出事发前的真相。
“大丫和小娟说潭里的荷花开了,娘喜欢荷花,也喜欢莲蓬,潭边就长着好多,伸手就能够到,我想给娘摘点漂亮的荷花回来。”
她口中的小娟是傅家出嫁的姑娘傅月夏的大女儿,傅大岩舍不得闺女嫁的太远,给她在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两家离得近,傅月夏时常带着儿女回娘家玩耍。
傅月夏有两个孩子,大闺女杜鹃今年五岁,和宝宝同龄,小儿子杜明柏,今年才三岁,傅月夏最疼这个儿子,当初还特地花钱请了秀才帮忙取名,至于闺女,傅月夏并不怎么重视,杜鹃出生的时候刚刚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了,傅月夏随口就给女儿定下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