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誉脑海里的岩浆倒流,可这时的他没那么傻,反问:“你不会是要把你男同学介绍给我?”
打定主意如果程誉拒绝了,就用这个理由狡辩的薛宥卡,无话可说了。
试探着道:“如果你…喜欢某个我认识的男同学,也可以,我可以介绍的,如果他喜欢男生的话。”
程誉又怒了:“老子对你的男同学不感兴趣!”他扭头就走,后面又传来一声:“那我…赔给你呢,你要不要?”
回流的岩浆瞬间从耳朵喷了出来。
程誉耳朵爆红,没吭声,慢慢地转身:“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吧。”他用了一种程誉惯用的话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随便他怎么想了,要是程誉不懂,或者突然来一句“我考虑一下”,他就走人。
程誉有点呆:“是……那个意思?”
薛宥卡安静地站着,看着程誉的脸慢慢涨红,六月的炎热让汗水从他的额头缓缓滑落:“如果是……我想的那个意思,那就,要吧。咳。”
薛宥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瞥见他的手环没有叫,只是在闪灯,似乎明白了什么。程誉的不知所措让他忍不住地高兴,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反应,克制着嘴角的上扬道:“我有点渴了。”
“我去给你倒水!”程誉说,“你,你先进来。”
他打开冰箱说:“有饮料要么。”
是老k他们买的。
薛宥卡说都可以。
外面约三十度,里面开了中央空调,气温宜人,甚至还有些冷,薛宥卡坐在餐桌前的温莎椅上,望着窗外生机盎然的树。
程誉把各种饮料各自拿了一瓶,捧着出来给他,摆在桌上:“想喝什么,随便挑。”
有些是碳酸饮料,都是不健康的,如果是平时程誉肯定不会给他拿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可现在,他整个人像碳酸可乐一样开始冒泡了,又欢喜又不安,哪还有那么多龟毛规矩,有的只是心底咕噜咕噜的气泡,一个又一个地浮上来。
薛宥卡开了一瓶没见过的饮料,是椰子汁,说了声谢谢。
程誉说不客气,然后手指在裤缝边缘挠了几下,平日成熟的、又酷又拽的气质完全消失,他的本能反应青涩而稚嫩,坐在薛宥卡对面,看着他喝水,好像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
“那我们现在,”程誉喉结动了一下,眼睛亮着,“是那个关系啊。”
“……嗯。”薛宥卡把椰汁盖子拧上。
“你怎么突然,”程誉欲言又止,顿了顿悄悄地看着他问,“怎么突然,这样啊,你是涮我玩吗?”
“不是,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愧疚,你同情我?”
“我吃饱了撑的,同情一个说我有眼屎的男人?”大概是受他影响,薛宥卡的说话风格,也越来越像程誉了。
反而程誉规矩了不少,闻言也不敢吱声,因为他的确说过这句话。
现在的他很想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
其实薛宥卡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对程誉是什么,因为他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也不好意思问人打听,而他的室友都是单身狗,只能上网查,根据网上的结论推断,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喜欢程誉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在意那个子虚乌有的“初恋”。
而前天晚上突然得知了事情真相,他一天到晚都在想这回事。
程誉是喜欢自己呢,还是喜欢那个扮成女孩的、小屁孩的自己?他对自己那么好,肯定有童年时期的原因。
可自己都长这么大了,男性特征这么明显了,不可能分不清,程誉就是再喜欢那个初恋,看见初恋是个男的,都只可能是倒胃口,而不是现在这样,跟他做了好朋友,甚至还有些超出好友范畴的举措。
薛宥卡便想着试探一下,要是不成功,他还有别的理由,可以说自己是因为内疚,所以给他做一段时间的男朋友,除了能对女朋友做的“那方面”不能满足,其他的还是可以满足一下的。
可程誉的反应,简直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了,
怎么这么傻啊。
薛宥卡多喝了两口椰汁,程誉就从那堆饮料里又找了两瓶不同品牌的:“这个也是椰汁。这个也是。你还想不想喝别的,我现在买。”
他说不用了,程誉又问他:“那,你现在还渴吗?”
“不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