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笑道,“我老婆子病了一场也值得,每天能轮着见到自己的儿孙们。你们家里都怎么样了?日子可还过的?”
二公主回道,“皇祖母还不知道我,吃饱喝好就行。长乐妹妹就更不用说了,如今她财大气粗,整日带着她妹妹一起做活菩萨。”
李太后十分欣慰,“长乐这样很好,钱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能生财也能散财,是个有胸襟的。昌平你虽然生财的本事不如你妹妹,跟着一起做一些,善事不在大小,有心意就行。”
刘悦薇替二公主开脱,“皇祖母放心,我才和三妹妹开了间慈恩堂,里面都是无父无母无人抚养的小孩子,还有几个可怜的妇人和孤寡老人,昌平姐姐听到后,第一时间给我送了钱粮来。”
李太后高兴地点头,“咱们皇家女子,就该这样,心里装着天下百姓。你们扶我起来,总是坐着,身子骨都坐坏了。”
刘悦薇道,“我给皇祖母捏捏。”
说完,她跪坐在边的一块厚褥子上,给李太后捏腿,二公主帮李太后揉肩。
姐妹两个一边服侍李太后,一边陪着她说话。李太后一直笑眯眯的,刘贤妃默默在一边,一句话没插。
在宫里待了一天,天快黑时,姐妹两个出宫了,各自回家。
回到家时,郑颂贤已经等了好久了。
她一进屋,郑颂贤亲自过来接下她的大氅,“皇祖母身子怎么样了?”
刘悦薇道,“我看还可以,只要有人陪着说笑,就有精神,要是一个人的时候,就有些恹恹的。”
郑颂贤顿时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孤单了,“那娘子回头多去两趟,皇祖母往常比较照顾我们。”
刘悦薇点头,“好。”
话音刚落,沛哥儿抱住了她的腿,“娘。”
刘悦薇坐了下来,把儿子揽进怀里,亲了一口,“沛哥儿今日乖不乖?”
沛哥儿点头,从容不迫,把自己一天干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读了哪些书,写了几篇字,一样不差。
刘悦薇又亲了他一口,“沛哥儿真乖!”
郑颂贤亲自给她盛了碗饭,“娘子快吃,我让人一直热着的。”
刘悦薇忙了一天了,也有些累,吃了些饭之后就歇下了。郑颂贤听说她服侍了太后一天,在床上给她捶腿捏肩,还没捏完呢,她就睡着了。
过了几天,又轮到刘悦薇进宫了,但这次二公主不能和她一起去了,因为二公主昨儿被诊出有了身孕。
刘悦薇十分高兴,让人给二公主送了些补品过去,经过皇后同意后,她把刘悦蓁一起带了进去。
路上,刘悦薇嘱咐妹妹,“去了宫里,定要守规矩,哄皇祖母高兴。你前一阵子气走了那么多媒婆,皇祖母都没说什么,可见是疼你的。”
刘悦蓁点头,“二姐姐放心,我定会好生孝顺皇祖母的。”
姐妹两个到寿康宫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已经来了两个人,刘贤妃和五公主。
刘贤妃因为女儿有了身子,十分高兴,正在和李太后说孩子的事情,李太后也高兴,老人家嘛,就希望后辈多一些,五公主坐在一边装淑女。
见到长乐姐妹两个,五公主悄悄翻了个白眼。
姐妹两个给李太后和刘贤妃行礼,还给五公主行礼,“见过五公主。”
五公主连忙起身,“长乐姐姐和蓁姐姐来了。”
李太后见她们堂姐妹之间相互客气,心里很满意,都是一家子,原该和和睦睦的。
姐妹两个来了后先问过李太后的身体,又陪着一起说话。
刘悦蓁有心哄李太后高兴,把自己前一阵子在外面的见闻都拿出来说,谁家老太太多福多寿,谁家儿子怕老婆,谁家谢皇家厚恩帮着他们修屋子。除了这些,还有哪里的什么菜好吃,什么地方的人说话和京城里一点不一样,说话跟吵架似的,还有哪里有一些奇怪的风俗。
她专挑那些有趣的说,李太后从小是大家闺秀,后来是皇妃,从来没有在市井之间真正生活过,乍然听到这些有趣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发问,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刘悦蓁还趁机说她准备后面继续做哪些事情,李太后也鼓励了她几句,“谁说女子无用的,蓁丫头这样做,也给咱们女子争了气,不过你一个人出去,也要多注意,外头坏人多的很,千万别上当受骗。那些不好的人,千万莫要来往。”
刘悦蓁连连点头,“回头我和姐姐给那些孤儿们多做一身袄子,给皇祖母积福,皇祖母快些好起来。”
李太后病了一场,比之前慈善多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老了,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归,那些琐事,以后她就不管了。这些儿孙们,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她只管享受天伦之乐就行。
李太后摸了摸刘悦蓁的头,“哀家的这些个孙女,个个都不同,个个都有特色。这世间的规矩都让女子贞静,最后出来的人都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哀家希望你们一边能守着规矩,一边也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保持一份本性,等到老了,也不后悔。”
三个孙女都道好,众人继续说话。
刘悦蓁一来就抢了风头,五公主的小心眼再次发作,难免心里有些不痛快。当着李太后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等夜里走的时候,堂姐妹三个一起出了寿康宫的大门。
因王贵嫔的宫殿方向和刘悦薇姐妹出宫的方向同路,又要一起走一阵子。
刘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