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失神之际,萧皇极已将姜汤姜醋准备妥当,一起放在食盒内。
然后交到惊鸿手里。
“送去昭和殿,走快些,莫让蟹凉了。”
惊鸿回过神,闻言想哭:“主子,卑职才回来啊。”
萧皇极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然后绕过他,就往外走,迈出门口看后,忽又停了下来。
惊鸿可怜巴巴的看过去,希望能唤醒自家主子内心那么一丢丢的人性。
幽王殿下正色道:“走路小心些。”
“主子要真是关心卑职就……”
“别把姜汤洒了。”
惊鸿:“……”
给魔尊当打工仔的,果然不能想太多……
……
婰婰当了一夜赌徒,回了昭和殿就往榻上一躺,先睡它个昏天暗地再说。
不过这午膳的点还没到,就给闹醒了。
三宝自然没那胆子,昨儿那夜宵他是一人给撑完了,结果山猪吃不了细糠,塞了太多,尽还闹了一夜肚子。
这会儿小阉狗一副三魂去了气魄的苍白脸,说句话都要先喘三口气儿。
婰婰披着个白袍,女鬼似的顶着一头蓬松乱发,瞅着来自己殿内‘嚣张’的那厮,脸色很是不好。
“你这一身山鸡服是什么玩意?”
敢来婰爷地盘造次的,自然只有禾大姐了。
禾越这会儿一身锦鸡云纹绣蓝袍,腰佩宝刀,却是正儿八经的禁军打扮。
“都把这衣裳穿上了还能怎么回事?”
禾越耸肩走了进来,“多亏了你那位神通广大的小师侄儿呗!”
之前萧皇极就说了一嘴,要将她安排入禁军,方便她陪着婰婰。
哪曾想这官身来的这么快?
“萧皇极给你走的门路?”婰婰脑袋一歪,“你家那老凤头能干?”
“起初是不愿的,不过后面嘛……”
禾越皱了皱眉,“算了,不提也罢。”
那样子,看来相府这几天也不太平。
禾大姐很快又恢复了二皮脸,把注意力转到了三宝身上。
“哎呀,瞧瞧咱家三宝公公这小脸都白了,是不是婰爷又欺负你了呀?”
“来来来,姐姐给你送温暖。”
三宝见她朝自己逼近,吓得脸又白了几分,顿感腹痛如绞。
“不行了……奴才……啊……我憋不住了……”
三宝捂着肚子就跑,那赤急白脸的小样儿引的禾越哈哈大笑。
婰婰坐在门槛上,懒洋洋的盯着她,道:
“笑不出来就别笑,丑的吓人知不知道?”
禾越的笑声戛然而止,垂头丧气的朝她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婰婰抽着烟,睨着他:“咋了,与老凤头吵架了?”
禾越手托着腮,哼唧了两声。
“我估摸着我这好儿子也当不了多久了。”
“本就是个假的,露馅是迟早的事。”婰婰却是一脸平静。
禾越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反正这一次我入宫,凤启天气的不轻。”
“所以你入宫干嘛,当你的乖儿子不香?”
“把你一个人丢宫里,我是那种没义气的人?”
婰婰笑睨着她,“你不是?”
禾越翻了个白眼,老娘要和你割袍断义!
她偷瞄了一眼婰婰的手,问道:“你这具肉身,还好吧?”
婰婰把左手往她面前一伸,献宝似的晃了晃,“也不看看婰爷是谁,那点阳寿还不就多吃几口贪欲就补回来的事儿。”
禾越见她手背上苍老的痕迹淡了不少,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皇宫里的贪欲虽多,但也不够你吃的吧?”
“上哪儿打秋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