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十八岁成人礼时从父亲德文希尔公爵处获赠了大笔平民无法想象的财富,其中甚至包括柯伊伯带附近一颗蕴藏海量稀有矿石的行星,这使他成为帝国至为富有的几个贵族o之一。与之相比,那座作为附赠的私人庄园完全成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伊莱着人在庄园地下开凿了一间宽敞得近乎坦荡的暗室。
安全灯将暗室映照得血红,伊莱从屠宰厂回来,裹着一身血腥气跌坐在沙发上,疲惫、亢奋,怀里搂着一条猫。
猫咪慵懒,抻得长长的,挂在伊莱身上,异色瞳微眯,晃着脑瓜蹭弄伊莱纤细柔软的手指。
猫是敏锐、警觉的生物,却对伊莱毫无戒备。
因为伊莱从不伤害猫。
猫毛绒绒的!
至于猪……猪可以死。
回味着几个小时前烙印在视网膜上的血浆与尸块,伊莱舔了舔嘴唇。
他的唇瓣柔红、晶润,覆着薄薄一层唾液,像涂了釉,或某种沁出汁水的果肉,可他却有种难以消解的焦渴干涸,像是三天没喝过一滴水。
他就要忍不住了。
长期遵纪守法的生活严重摧残了一个无辜变态的身心健康!
好在他早已为越来越强的杀戮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间暗室的四面墙壁上挂有许多用图钉固定的照片与犯罪新闻剪报,其中大部分是那些逍遥法外的通缉犯,还有一小部分是明明有罪却因钻了法律空子逃脱制裁或因位高权重获取轻微刑罚的人渣,那些人种、年龄、容貌各异的犯罪者脸上满是扭曲狂暴的涂鸦与匕首的戳刺痕迹。
身为一位出身不凡、有教养、有礼貌的高素质变态,伊莱自有一套理论。
清白平庸的普通人无趣得就像白开水,令人无处下手,甚至不如杀猪,至少猪叫得比较响亮,一位品味不凡的变态理应将恶人的恶行抽象成酷刑应用在他们自己身上,这才能称之为杀戮艺术。
伊莱扬手甩出一枚匕首。
察觉到空气中某种扭曲事物的浓度超标,伊莱怀里的猫陡然警觉,挣脱伊莱的怀抱并钻进了沙发底下。
“铮”的一声,匕首楔入墙壁,将一张狰狞的脸钉死在墙上。
那是一张通缉令,一个逍遥法外的恶魔,他叫埃布尔.琼斯,一个退伍的特种兵,也是一个残暴的色.情狂,目前此人已经残忍地强.暴并虐杀了11名无辜的o。
伊莱用了点儿不能摆在明面上的手段,从地下交易网弄来了一些方便打猎的情报。
如果狩猎顺利的话……考虑到埃布尔.琼斯亢进到病态的欲.望与暴力倾向,伊莱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一位新娘。
——那是一台摆在暗室角落的多功能绞肉机。
进肉口被改造成了o器官的形状。
伊莱:“她好辣。”
不禁啧啧赞叹。
很显然,埃布尔.琼斯没有理由不爱上她。
想象着埃布尔.琼斯被迫使用那台机器时的样子,伊莱颤抖着蜷缩在沙发上,发了寒热病般打着摆子。他的瞳孔因兴奋而极大扩张,面孔忽而苍白得像个死人,忽而嫣红如同少女,承受并忍受着一浪强似一浪的绞肉冲动。
他要绞了埃布尔.琼斯。
……
这场令人头皮发麻的幻想一直持续到伊莱浑身大汗淋漓、近乎虚脱才宣告停止。
空气中的变态浓度居高不下,藏在沙发底下的毛团一直不肯现身。
“呼——”伊莱起身,带着一身湿粘的汗水去浴室冲凉。
脱到衬衫时,伊莱发现他昨晚参加舞会前系在腿上的衬衫夹不见了。
衬衫夹是这样的一种东西:它看起来酷似远古时期女性使用的吊袜带,它细窄、弹韧,箍在大腿上,上面会有几个夹子,用来夹住掖进裤子里的衬衫下摆,使身着正装的绅士们不至于因为抬手时动作稍大而导致衬衫下摆尴尬地滑出裤腰。因此在出席正式场合时,伊莱习惯穿一双衬衫夹以防止失礼。
满脑子变态念头的伊莱对这种琐事不太挂心,说不定是落在夏佐庄园的客房,也或许是在屠宰场换衣服时落在更衣室了。
又不是落在犯罪现场……伊莱满不在乎。
……
他所不清楚的是,夏佐私人庄园的地下也有一间暗室。
或许是心有灵犀,那间暗室的大小、布局、装潢风格,皆与伊莱的暗室颇为相似。
不过这间暗室的墙上挂的不是通缉犯画像与剪报,而是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的……伊莱。
考虑到角度与清晰度,其中绝大部分似乎来自偷拍。
除此之外,那暗室中还保存着许多意义不明的衣物、小玩意儿,和说是垃圾也不为过的东西。
衬衫、底裤、单只的袜子、袖扣、一枚耳钉……
一条擦汗巾、一团皱巴巴的手纸、一绺银发……
它们被分门别类地扣在玻璃罩里,顶灯自上而下,将这些垃圾与小玩意儿辉映出一种文物古董的气势。
这是因为这些玻璃罩可以起到防尘、防氧化、隔绝空气流通的作用,它们可以最大程度地保留那些物品原本的气味。
最靠近边沿的玻璃罩中,多出了一双酷似吊袜带的衬衫夹。
这一双衬衫夹是纯黑色的,因为是o款,边边角角处还大胆地缀了一点蕾丝。
它们湿漉漉的,在顶灯照射下反射着碎光,湿得相当彻底,不知是被人洗过,还是被狗之类的什么东西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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